他实在是不想过多跟别人交流。
送走男人,季知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走到洗手间里洗漱,抬眼时在镜子里见到自己久不见阳光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不禁一顿,随即懊恼地敲了两下脑袋——这一年多他都有好好地将自己的脸藏起来,可惜百密一疏,今日被男人这么一吼竟然忘记戴口罩。
因为这件事季知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出门时更是把自己裹得更加严严实实,恨不得拿个墨镜把自己的眼睛都给遮起来。
他通常会在市场一次性购买一星期的粮食,每天除了下楼丢垃圾基本没有需要出门的时候,周而复始地过着这样的生活,这天他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将冰箱填得满满的,不知道为什么,前天日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长相的事情又窜上心头。
他莫名心神不宁,甚至产生了搬家的想法。
当天晚上他就在手机浏览起信息。
如果要搬家的话,势必要搬离这个小镇,周围的城镇他也不考虑了,也许可以再往南走一点,去到最南方,那里的冬天才真是温暖如春。
他忽而很是憧憬。
季知一刻不敢停歇,仔仔细细地计划着搬家的事情,打算次日收拾好东西就离开这座生活了一年有余的小镇。
也许是知道自己一生注定颠沛流离,他的东西少得可怜,该丢的也都丢了后,只两个行李箱就装下所有的物件。
下楼丢垃圾的时候便利店的阿姨急急忙忙上来询问能不能将东西给她,于是他将收拾出来的都堆到了便利店的门口,也难得跟阿姨多说了两句话。
阿姨早年丧夫,有个女儿远嫁,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座小镇生活着。
谈起这些她似乎已经认了命,也并非因生活的苦难产生不公。
世间有千万种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苦难,但无非妥协与被迫妥协两种活法,前者糊涂地麻痹自己,后者清醒着痛苦一生。
季知是后者。
“小伙子,我看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的,你家人呢?”
季知有点恍惚,家人这个词似乎离他很遥远,他默了一会还是想不出合适的答案,只朝阿姨点了下脑袋就上楼了。
他久违地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可怜的苦命人,不知道他离开之后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思念让他失眠,却也提不起联系的勇气,他想上网查一查季家的事情,最终因为不想再跟过去有牵连而作罢。
正是这一念之差,让他丧失逃离的机会。
季家倒了。
季父贿赂高官的事情占了小小的新闻页面,这是一则再普通不过的新闻,但在季家倒台之前,有人见到季父求助过傅褚两家。
早有传闻褚意的女儿与季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八卦记者嗅觉灵敏,不敢从傅褚两家下手,却爆出了季家的人物关系图,一家四口皆上了新闻页面,甚至于季知的身体与常人不同的传言也刊登在新闻之上。
少年情事、世家反目、孤女之母,无人不爱这样爆炸性的八卦新闻,即使傅褚两家势力庞大也未能堵住悠悠众口,季知的照片在网络上传了又传,众人纷纷猜测季知究竟是不是褚意女儿的生母,又与傅池枫有怎样的爱恨情仇。
而这些季知一概不知。
他还在做着去到最南方过冬天的美梦。
季知跟房东退了房,押金要不回来他也不在意,天一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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