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似乎感应到大人之间的暗潮,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孩尖锐的哭声让季知脑袋阵阵发昏,他捂住耳朵,不想听褚意说话,更不想面对这个孩子,他心里恨褚意,比之从前的每一刻都恨。
为什么放了他走却又反悔,为什么放任傅池枫作践他,为什么还要假惺惺地带着孩子扮演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
他恨褚意,多过于恨傅池枫,季知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有那么一瞬间对褚意抱有幻想,可越是如此绝望时就越是无法释怀。
他像是被凌迟的人,痛得将自己蜷缩起来,哑声赶客,“你走,我不想见到你们,走......”
褚意抱着哇哇大哭的季云,五官绷紧,他拍着孩子的背,站起身,默然地看了季知一会儿,转身离去。
季云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季知猝然回头去看,褚意已经消失在了房门口,徒留一个虚无的背影,盘旋在眼里的泪忍不住絮絮而落。
门外,傅池枫正在静候褚意出来,房间里装了监控和监听器,季知和褚意的谈话一字不落地传到傅池枫的耳朵里,他关闭了页面,抬眼道,“谈完了?”
褚意颔首,将季云交给帮佣,嘱咐道,“劳烦你替我将小云交给保姆。”
保姆在楼下,帮佣连声应着,想从褚意手中接过季云,褚意却猛然在季云脸上亲了一口,才将孩子交托出去。
季云咿咿呀呀喊着爸爸,褚意笑着捏了捏季云的脸蛋,“爸爸有点事要做,你乖乖的好吗?”
季云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被帮佣抱走时频频回头看褚意,等走到楼梯口,又莫名其妙哭了起来。
褚意望着女儿消失在转角处,才看向傅池枫,道,“池枫,我们聊聊。”
“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往后不要再过来了。”
傅池枫抛下这句,推开了季知的房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冰凉的猎刀贴上他的腰侧,傅池枫动作一顿,冷然的眼睛眯起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褚意一脚踹开了房门,季知循着光线望出来,看清了褚意森冷的脸,也看清了傅池枫腰腹上泛着冷光的猎刀。
褚意说,“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只是想要季知亲耳听见季云喊一声妈妈,如今愿望已经达成,他做什么都肆无忌惮了。
自傲的傅池枫绝不会想到意外竟然能一再发生,他看不起的褚意、没放在眼里的褚意,为了季知甘愿豁出所有。
猎刀慢慢扎入傅池枫的腰腹,傅池枫眉头皱起,闻声而来的人要按照褚意的要求解开季知的银链,傅池枫却半点都不把自己的性命看在眼里,呵斥道,“谁敢?”
于是刀尖又没入了一寸。
傅家继承人的命何其珍贵,谁都开不起这个玩笑。
季知的银链被解开,他跌跌撞撞地走到褚意身边,有些无助和茫然。
褚意一手扣着傅池枫的喉咙,一手握着刀,神色阴森,挟持着傅池枫一步步离开了这座牢笼,所过之处,淅淅沥沥滴下一条血路。
傅池枫不怕死,却绝不会看着褚意和季知双宿双栖,他扬声道,“谁都不准放他们出去。”
仿佛又回到了那日被围捕的时候,季知靠在褚意身边,褚意明明处于劣势,却半点不落下风。
他饱含杀气的眼睛环绕过打手,什么话都没有说,带着季知往后退,直至退出了屋子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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