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给护士扎针。 顾沨思虑再三决定住院,林榛也没什么意见,乖乖躺在病床上等他办住院手续。 公司的假可以请,但会延迟放年假的日子,耽误回去的机票。他答应小侄女十六号回去,估计这几天都期待着,并不想让孩子的期待落空。 等顾沨回来,说:“沨哥,我想要我的电脑。” “想工作了?”顾沨在他右手边坐下,看眼点滴,“等我二十分钟,马上来。” “门的密码03140601。”林榛念完才反应过来这串数字不对劲,默默别开脸,故作淡定说:“大概放在客厅茶几上,没的话就在卧室。” “好。” 顾沨只笑不语,他知道这串密码的含义,好些社交账户密码都是这个。林榛说自己对数学不太敏感,老是记不住,揉了自己和顾沨的生日一起,容易记。 这一用,用到现在。 顾沨拿完电脑回来,林榛睡了,蜷缩着眉头皱成一团。他看眼快结束的第一瓶,下意识伸手握住林榛暴露空气中打点滴的左手。比预想中得凉。 林榛被他碰醒了,迷糊睁眼,看是顾沨嘟囔了一句什么。顾沨凑近听,才听他在喊冷。 “搓一搓会好些。”顾沨在他手心搓了搓,挨近了问他饿不饿。 林榛摇头,身子往他那边侧,“沨哥。” “嗯?”顾沨以为又有话要说,凑过去,迟迟没等到他的下文,说:“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护士过来?” “不用。”林榛没挂点滴那只手抓着他,“能帮我这儿吗,梗着难受。” “好,”顾沨伸手进被子,沨暖了些才碰他的肚子,轻轻揉。 “胸口下,肚脐往上一点。”林榛眯着眼感受,“嗯,就是这儿。” “喝热水不好,水还在放凉,医生也说你这种状况喝凉白开会好受些。”顾沨另一只手摸林榛扎针的手背,有一丝泛青,顿时觉得心疼。他以前身边没人,这种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 “沨哥,”林榛问:“每年初二,你去哪里了?”他语气平淡就像寻常的聊天。 顾沨却没有立即回答,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林榛是不是知道了,知道了还这个反应是不是证明他有机会。 或者林榛在兴师问罪…… 他有时候是这样,表面平静,其实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伤心的,点一点就炸了。 “初二就……四处走走…反正没什么事。”顾沨不自然地咳了咳,“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就随便问问。”林榛没表现出半点异样,被子里的手推开了肚子上的,“我好了很多,不用揉了。” 这一举动让顾沨以为林榛不开心了,试图解释,“我爸妈说了什么吗?他们没什么坏心……” “没,”林榛提示得这么明显顾沨还是不肯说,他确实有点心堵,“我想工作了。” 顾沨有原则,拒绝道:“再躺一会儿,至少等这两瓶点滴结束。” 林榛把扎针的手也从顾沨手里抽出来,说:“你对嫂子也这么好吗?”林榛望着他,又问:“既然你和他关系不好,哪天喊出来一起聚聚,说不定我能帮你。” “你怎么帮…”顾沨没料到他话题跳得这么快,配合道:“我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 “我不想认识他,他的存在让我一点也不自在,”林榛盯着他,颇有点赌气的味道,“你现在什么意思,把我当小三对待吗?结婚了就该离我远远的,而不是现在这样。我们的关系不能当朋友,我会误会更接受不了,顾沨你明不明白?” “没有,我没把你当小三,”顾沨比他还着急,“你也不可能是小三,榛榛,你别乱想…” “怎么能不乱想,换你,你怎么想?” 顾沨握着他,怕他激动了乱动扎针的手,慌不择言:“我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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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云开月明。
林榛他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假装生气的那股劲儿一下消失得无影踪,甚至还有些想笑:“你说什么?” 顾沨捂住脸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比起林榛刚才的状态好不到哪里去,他首先不愿解释什么离不离婚,而是笃定说:“林榛,你不是小三,从来都不是。” “嗯。”林榛应了一声,揪着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好笑问:“沨哥和谁离婚了?” “你觉得和谁就和谁,”顾沨放下手,仍旧有意避开视线,“总之,你不是小三,别乱想。”他忽然起身,道:“这一瓶快结束了,我出去叫护士。” 叫护士按床头铃就行,没必要非得亲自去。林榛看破不说破,却再也忍不住笑了。 “沨哥,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回来再说。”顾沨并不是非去不可,他是真怕林榛说出什么他不愿接受的事实。 祝他开心快乐,幸福美满,诸如此类一个都不愿听。 “你不过来,那我过来。”林榛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顾沨拗不过他,退回来把人按回去,“好,你说,我听着。” “你凑近点。”林榛语气软了,央求道。 顾沨凑近一些,再近一些,彼此差点就要鼻尖相抵。 林榛垂眸盯着他的唇,下定了决心,呼吸跟着一紧再紧。还没行动,脸开始发烫。 他一鼓作气,偏头错开鼻尖,吻在顾沨唇上。 轻轻贴着,没几秒钟就离开了。 躺平连咳几声掩饰他的唐突和彼此此刻的尴尬,经不住顾沨的打量连忙捞被子捂在脸上。 顾沨反应过来,拉开他的被子,眸中闪过几百个疑问,受宠若惊问:“你主动……亲我了?” “没有,”林榛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你去叫护士吧,我睡会儿。” 顾沨面上洋溢着说不清的欣喜,他具体不出来这种开心来自哪里,绝不单单是这个吻。 是林榛的态度,是他主动亲近自己这个行为。 跟做梦一样。 重逢以来,他离林榛看似很近,但这个人总是若即若离。原本婚事第一次见面时就该坦白。 奈何林榛对他的祝福说得太过真挚,让他也不确定到底该怎么做了。 唯有一点可以确认,只要这是林榛所希望看到的,无论是不是真假,顾沨就想再坚持坚持。归根结底还是怕林榛再次一声不吭地离开。 他害怕杳无音讯的期限超过九年,一辈子也见不到怎么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榛榛,你刚才是什么意思,”顾沨握着他的手,追问:“是我想得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林榛心跳得很快,几乎要从喉咙窜出来了,“你一直不明确地告诉我,让我自己去猜,我怎么想得明白。沨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对我以前不这样,榛榛你说得对。”顾沨听声音有点喜极而泣,抖得不正常。 林榛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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