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他,发现这个大男人真的在默默流眼泪。 “沨哥?” “嗯。”顾沨小心避开他扎针的手,俯下身搂着他,“榛榛,是我想得意思对吧?” 林榛被他感染得鼻尖跟着酸涩。 在他印象中顾沨好像从没哭过,至少他们认识以来,顾沨属于安慰他的那一个。倒是林榛,没少哭鼻子。 “沨哥,为什么咱们结婚你要瞒着我啊?也没有求婚,戒指也不给我。”林榛用下巴蹭蹭他的脸:“就没见过你这么结婚的人,我还没有答应呢就要和我离婚了,是对我失望了吗?” 果然是知道了。 顾沨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一直担心林榛知道了接受不了。现在还得感谢他爸妈,他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他舍不得把离婚对象当林榛,就像在说别人:“没有失望,是我不想拖着他,怕我一意孤行的爱给他造成负担,他要是不愿意怎么办?” 顾沨说出离婚的时候,想的是如果林榛总因为他而生气和难过,那就放手吧,不在一起能当朋友啊,能看着就行。 “你这个笨蛋。”林榛很少骂人,这是他能骂出最重的脏话,“你拿结婚吓唬我,要我怎么靠近?” “我错了。” “就是你错了,”林榛用指尖帮他抹眼泪,“这些年你把我营造成了白眼狼的形象,结婚这么久我从没跟你回家看过一眼爸妈,他们不怪我是因为大度。你则是大错特错。” “是,我大错特错。”顾沨抱紧人,和他理论:“可明明我们约定好的毕业就结婚,我是说到做到,你是不守信用。” 林榛被他堵得没话可说,偏头咬他的耳垂,“我先不和你说这些。” 顾沨松开一点,亲他的脸,额头接着是唇,林榛正想回应的时候病房门叩了两声。 乐梨憋着一脸的笑,抱着手臂慢悠悠走进来,“注意影响,在医院呢。” 顾沨帮林榛把被子盖在脸上遮羞,起身站直了,没有任何不适和尴尬,说:“唐景初舍得你来上班了?” 乐梨轻轻拍隆起的肚子,“怀个孕而已,又不是下不了床,走不了路,他就是大惊小怪。” 乐梨朝林榛床边走,坐下了阴阳怪气地说:“我记得是谁说没有在一起过的?回去后唐景初说你们在一起过。竟然敢瞒着我!林榛,你不是我好闺蜜了!” 林榛拉下被子,“这个我以后和你解释。” 顾沨狐疑:“林榛说我和他没在一起过?” 闻言,林榛闭眼装死。 他不是有意要骗乐梨,是觉得顾沨结婚了,那往事能不提就不提,少点人知道对他和他的妻子好些… 谁知道事情是这么个方向发展…… “岂止,我以前一直以为是他偷偷暗恋你,没想到是两情相悦!”乐梨皱眉,“咱们几个人当中难道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乐梨不乐意了,思来想去觉得气不过,“顾沨你得请我吃饭,当唐景初他妹喜欢林榛,是我凭借一己之力把这段感情扼杀在摇篮!” “等林榛出院就请大家出来聚聚,我早就这么打算了。”顾沨笑笑,那天走得太急,没机会当面谢谢乐梨,现在有机会了,说:“那天晚上谢谢你给我发信息。” 如果没有那个短信,顾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林榛相遇。 “别客气,我帮的可是林榛。”乐梨时在住院登记册子上看到了林榛的名字,想上来看看是不是本人。身上还有别的事忙,摆摆手说:“你俩接着亲热吧,我忙去了。有事打电话。” 林榛在被子里哼了几声,他觉得今天把脸都丢完了。 顾沨倒不觉得,叫护士换了一瓶点滴,坐到病床上躺下,接着窝进林榛被子里,“你的身子太凉了,我给捂捂。” “在医院,注意影响。”林榛说是这么说,主动靠进他怀里,“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要不你和我说实话?” 顾沨如临大敌,“什么问题?” “我到底会不会梦话,打呼,磨牙还有梦游?”林榛极其认真地看着顾沨的眼睛,“我后来睡觉用手机录音,还有那种能记录晚上梦话的软件都试过了,没发现什么问题。” 顾沨顿时想笑,竟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反正就是过不去了。 “我发誓你真的不会。睡觉特别乖。”顾沨笑道:“是我主动抱的你。你睡沙发的那晚是我出来把你抱进房间的。还我家,那天你喝醉了,没有主动往我怀里钻,是我想抱着你。” “看,你自己说,这种行为会不会让我误会?”林榛现在想起来心仍旧堵得慌,“你顶着已婚男人的身份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又是亲又是抱,我还以为顾沨你变了,变成一个花心大萝卜,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那段时间我在你眼里竟然是这种形象……”顾沨瞬间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么分析下来,林榛那天只是哭着说,不喜欢不愿意,已经算轻的了。 他其实意识不到林榛的纠结,也或许一直以来,他都在纠结林榛还爱不爱自己,无暇顾及到其他。 “我都差点收拾行李回去了,”林榛又蹭了蹭他,依赖地嗅着这股熟悉的味道,“沨哥,但是我不怪你。我明白这些年你的顾虑,错是我开的头,但如果你想问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联系,我会一五一十都告诉你。” “说出来好受,还是不说好受?”顾沨觉得都过去了,说出来再难过一边得不偿失,只要现在能好好地,往事不提也罢。 他知道林榛过得不好,因为不好更不敢听细节。 “没有什么好不好受,其实就是,我是林家领养的。中秋前一天,我亲爸想接我回去,拿五十万要挟。林家奶奶不愿意,我自己也觉得王建伍的做法不对,如果赖着不走就是对林家的恩将仇报……” 林榛没有往下说。他知道接下来的事顾沨当年去古茶镇可能都打听到了。 林榛:“我确实是个很不好的人,王建伍死的那天我一点也不难过,而且这些年一次也没有去给他上过坟。” “我……”顾沨小心翼翼说:“我每年初二的时候会去。” 林榛忽而皱眉,仰着下巴看他,一时没说话。 “我想的是万一你来了呢,能碰上的话就好了。”顾沨一笑带过此处心酸。 他一般早上去,等到下午就返程。 顾沨说:“我知道他对你不好,我也不怎么喜欢他。所以每回去我只带一小束花,别的什么都没有,也从来不和他说话。” 林榛脑中有了相应的画面。想象顾沨问别人王建伍葬在哪里,想象顾沨站在那一片空旷,一句话不说只是望着某处发呆... 他眼眶渐渐泛红,立刻低下脑袋抹了,“你怎么总做这种蠢事。” “我不觉得啊。”顾沨也并不想惹他哭,吻一吻他的额头,“我觉得还挺好的,不然你觉得这九年我该怎么撑过来,是盼着能在那座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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