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了,你还高兴从头开始再重新认认真真写吗?”他问。
吴鸣远一愣,然后摇头。
左寒淡淡一笑。
他也不高兴。
他为数不多的爱人的力气,全给了姚琛泽。
日日见面觉得烦,离开了剜心般痛。
是爱吧。
左寒又开始发呆,他第一次认认真真花时间来思考这件事,思考这个字。
明明没什么能失去的,他却很小心,好像自己是个多金贵的人一样。
其实他只是觉得不可思议罢了。
他连依赖、期待、好感、喜欢等等这些轻飘飘的正面情感都很少。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他生病了,左寒想。
他脑子不太正常,和姚琛泽重逢的一点点愿望在脑子里发酵,最终衍变成了偏执的臆想。
或许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理由继续吞咽数不尽的药片,挣扎于这万千水火。
想着想着,心情又不好了,午间左寒还是认认真真吃了一碗饭。
“总觉得你吃饭跟完成任务似的。”阮老板天天来陪他吃午饭。
左寒吃饭时慢条斯理,一口菜,一口饭,规规矩矩。
因为赌气不吃饭这招只对那个人管用。
他后知后觉自己有些矫情,在姚琛泽面前。
有些东西可能确实需要分别来验证。
八月十九号这天,左寒走去镇上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
路过阮老板的摄影楼,一下被叫住了。
“左寒,买蛋糕干什么,今天你过生日?”看着左寒手上拎着的花花绿绿的蛋糕盒,阮文超感到十分稀奇。
“嗯。”左寒走出了一脑门汗,空气湿度大,有些闷热,海风里都带着燥意。
阮文超乐了,“天是真热,是不是你妈生你的时候觉得太热,所以给你取名叫‘寒’呐!”
“嗯。”左寒还是这般敷衍似的应了一声。
关上院门,回了住的小房间,手上还提着蛋糕,左寒就掏出了点烟用的打火机。
折腾着插上蜡烛,等着它完全燃尽,成了奶油上一滩不明形状的蜡块,左寒才开口。
“你怎么能这么小气,一次都不来我梦里。”
声音很轻,情绪很淡,仿佛是错觉。
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左寒提前买好了飞机票,打算去一趟江陵庄园。
刚出门就有游客跟了上来。
“左老板去哪儿?”
“首都。”明知故问一样,左寒还是回答了。
“咱们正好要回去,一起吧。”
随便吧。
左寒自顾自走到镇上,招手打上了车。
提前四五个小时就到了机场,他按照机场的指示牌,一步步走得很慢,也没出错。
出了航站楼,左寒很是高兴。
接机的是庄园的司机,难得出活儿,一向寡言的中年男人早早准备好了温水和毛巾,殷勤得吓人。
房间里照常有人打扫,但桌上的东西不会动。
盆栽旁摆着主人常用的笔,记事本还摊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有人臭着脸从门外拐进来随手拿起来一样。
兵荒马乱的那一天,靠近大平层的花园一角刚抹了水泥。
地上一个大大的爪印,风吹日晒之下,已经快风化成一个圆坑了。
左寒将自己的脚伸了过去比了比。
半晌,他“啧”了一声,像是在对什么不满。
兰花和玫瑰,到底谁喜欢兰花,谁喜欢玫瑰,左寒记不清了。
他在两个墓碑前来回转,直转得日落西头,才下定决定打了个电话。
“喂?”李济航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点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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