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再次道:“不如这般,府里这么多人,今晚做灯,明天还有一个白天,便是一人只做一盏,也够装点嘉禾院了。后天是三十,咱们明晚就点上!好好欣赏一番,三十当天去参加夜宴,晚上回来后继续点上再看看,左右要守岁,晚点睡也无妨,可好?”
一听宋寻月这般提议,众人点点头,连忙兴高采烈的回去准备。就连往日里较为严肃的栀香,心间都升出浓郁的期待。
待寄春等人将宋寻月的吩咐传下去后,王府里所有人都感到新奇有趣,不免幻想那小灯笼挂满枯木落雪枝丫的场景。
张立听闻后,不由挑眉反问:“最小的灯笼?”
栀香笑着点头:“正是。”
“哈……”张立失笑,摇摇头道:“咱们这位王妃,当真心思澄净。可惜这些日子王爷不在……”若王爷能亲眼看到多好?作为王爷的心腹,他很希望王爷身边真正能有个和他同甘共苦的人。
念及谢尧臣,张立看向栀香,问道:“后日便是三十,王爷可有说何时回府?”
栀香答道:“最迟三十早上,一定会到。之前陛下不是吩咐,今年让王爷同王妃先进宫,再陪他一道去金明池吗?王爷不会迟到的。”
张立点点头:“那便好。”
说罢,张立手一摆,笑道:“走,做灯笼去。”
栀香抿唇一笑,随张立一同去了账房院中领购置回来的材料。
整个王府忽然就热闹了起来,人们忽地不在各司其职,制衣所的绣娘不再制衣,厨房的厨子不再做饭,洒扫的婢女不再洒扫,全部来到账房院中,一时人满为患。
许是往日大家伙千篇一律的活做惯了,今日突然听说要做小灯笼,倒像是换了个心情般,跃跃欲试。而且这也很有过年的氛围,大家都很乐意。会的给不会的教,学会的又给其他学不会的教,一时气氛融融。
宋寻月自是也自己动手,专心在屋里做起了小灯笼。
栀香和寄春、星儿、锦蓉三人,围在在宋寻月身边,坐在小马扎上,一起忙活。
栀香摆弄着手里的竹篾,念及辰安在信上的叮嘱,组织了下语言,对宋寻月道:“王妃娘娘,王爷走了快半个月了。”
宋寻月注意力全在手里的小灯笼上,点点头道:“嗯,我知道。”
栀香接着暗示道:“前些日子风寒,后又大雪,也不知王爷出门在外,会不会冻着?您说是不是,王妃娘娘?”说罢,栀香目光黏在宋寻月面上,等她后话。
宋寻月满脑子都在想做完灯笼后要描的花样,对栀香的话完全没过脑子,再加上之前谢尧臣锲而不舍的训诫,她现在已学会下意识的避嫌。
只道:“王爷尊贵,身边有那么多人伺候,而且王爷素爱出去玩,想来经验丰足,不会冻着。”
栀香:“……”
话至此,她只好闭了嘴。看来今晚的回信,怕是到不了王爷的心坎上。
而谢尧臣,今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夜宿途中自己名下的酒楼。
皇后和太子弄出来那批放印子钱的人,已经顺利和端顺王的人碰头,端顺王很快就派人将他们保护了起来。
谢尧臣暂时放了心,接下来的日子,他能安生好一阵子,端顺王可比他难缠。他送二哥这么一份大礼,二哥可不得好好利用,皇后和太子怕是会自顾不暇,届时哪儿还有空搭理他。
归心似箭,这次返程他选择骑马。今日骑了一天马,出了一身汗,在酒楼落脚后,谢尧臣便命人烧热水,去净室里好好泡了个热水澡。
亥时三刻,待水温下来,谢尧臣从水里出来,取了一条中裤穿上,抽下架上棉巾,擦着滴水的头发,从净室走了出来。他身上尚未晾干的水珠,顺着他肌肉线条滑落,落至紧窄的腰间,在中裤边缘渗开一片水渍。
谢尧臣刚出来,辰安便呈上竹筒,道:“王爷,栀香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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