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仪妃眼里,她就和在父亲眼里一样,是个不记继母恩情,品性败坏,贪婪重利的钻营歹毒之徒。
宋寻月再次看向谢尧臣,问道:“我可是已经度过死劫?”
谢尧臣再次点头,解释道:“昨日孙氏进宫,说你撺掇魏家父子,上门讨要已故夫人的嫁妆,将生父算计了个干净。又在我母妃面前说道,说你连生父都这般对待,日后必然也会算计我。我母妃最看重的人就是我,中了她的圈套,准备了砒霜。”
谢尧臣不敢停顿,一气儿道:“但好在,我母妃生性良善,便是小猫小狗她都见不得受苦,何况叫她杀人,她最终放弃了。姑且不说我母妃的性子,根本做不了这种伤人害命的事,便是蒋公公,为我考虑,也存了换茶的心,再不济,还有栀香试毒,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事。”
宋寻月腰背挺直坐着,静静听他说完,随后点头道:“原是如此。”栀香试毒,她确实看见了,看来谢尧臣一直以来的处处小心,不是没有道理。
宋寻月看向谢尧臣,目光在他面上逡巡。
仪妃到底是没有做,且她要过一辈子的人,也不是仪妃。眼下至关重要的,是谢尧臣对此事的态度,以及处理此事的方式。
若于此事上,但凡他开口恳求,叫她原谅他的母妃,那么这一世,她就又没有夫君了。
思及至此,宋寻月问道:“你如何打算?”
谢尧臣深吸一口气,伸手拉住宋寻月的另一只手,想将她身子拉转过来一些,但他明显感觉到,宋寻月抗拒,她身子僵硬,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根本不肯转向面朝他。
谢尧臣心间骤然一疼,宛若针扎。前世母妃给他娶得宋瑶月,就害得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宋寻月,却又因她闹成这样。但凡母妃不是给他骨血生命的人,他都要怀疑母妃是不是他的冤亲债主,专程来讨债的。
谢尧臣不再强迫拉她,松开了她那一只手,但之前便攥在手里的那只,他不仅没放,反而握得更紧,哪怕手心已渗出一层薄汗。
他尽量以沉稳的语气,盖住自己心底的忧惧,对宋寻月道:“于观人观事,我一向认为论迹不论心。若论心,每个人在情绪最动荡之际,恐怕都生出过极其可怕的念头。这件事,若论最后结果,我母妃最终是没有做。但同样论迹,她糊涂愚蠢,受孙氏挑唆也是事实!她做还是没做,对你造成的伤害,只有后果轻或重的区别,而并非没有伤害。”
就像现在,宋寻月都不愿转向他,这就证明她确实心有隔阂,他不能因为母妃最终放弃,就对此伤害忽视不计。
念及此,谢尧臣认真对她道:“你无需原谅她,今后你不必理会她任何传召,完全可以当她不存在。她或哭、或闹、或罚,所有这些可能出现的后果,我都会处理,绝不会出现半点痕迹在你眼前!”
宋寻月僵倔了半晌的身子,忽地软和下来,她这才觉脊骨已经有些酸,不禁抿了抿发干的唇。
她刚才,好害怕谢尧臣会顶着这张她心爱之人的脸,在她面前恳求她原谅仪妃,叫她为了他妥协,为了他包容忍忍他的母亲。她好怕自己喜欢的人,忽然变成讨厌的样子。但幸好他没有,他还是她的三郎……
只要他是非分明,拦得住仪妃给她找麻烦,她就无所谓仪妃如何看待她。
只是没想到,她这纨绔还挺公正,还挺是非分明。他没有为了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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