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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又回到了难产那天。

搁置在沙发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着,林瓷书听着它不断发出声音,伸出手却怎么也够不到。

他无法向外界呼救,围绕在身旁的小猫又在刻板地转圈,不停地蹭着自己。

林瓷书没有力气安抚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从喉咙里发出的撕裂呻吟更加剧了小猫的恐惧。

他听见小猫发出了尖锐的叫声,狼犬在用爪子和牙齿啃咬金属,也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狼犬踩着沙发跳出了窗户,落在花园的草地上,从林瓷书的视野里消失不见。

林瓷书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失去大量血液和温度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刺耳的嗡鸣渐渐盖过了小猫的叫声,白光在瞳孔中扩散,慢慢覆盖窗外的景色。

他躺在鲜血蔓延的地毯上,不知过了多久,被白光笼罩的视野忽然暗下。

一道灰色的人影落在眼前,他的面容在逆光中模糊,声音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林瓷书看不清也听不见,只感受到落在脸颊上的滚烫的触碰。

像在海岛的那一夜,像记忆里唯一一次没有感受到痛苦和厌恶的、将他从可怕的热潮中解救出来的、来自Alpha的触碰。

第24章 溃败

林瓷书在大失血中失去了意识,睡了很久,做了一场又一场荒诞真实的梦。

他梦见钟伯延抱着自己向什么人大声呼救,梦见自己再次躺在手术台上,即将被人开膛破肚。

在剖开腹部的下一秒,意识忽然坠入黑暗,诡谲的梦境回归平静,林瓷书没有再做可怕的噩梦,没有再感受到任何疼痛。

远处传来“滴滴”的声音,忽近忽远,夹杂着几道分辨不清的交谈声,在黑色的梦境回荡,却分辨不清方向。

再次醒来时,林瓷书的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白,随着几下不太明显的闪烁,模糊的画面变得清晰,先是灰白色的天花板、吊在床头的点滴药瓶,然后是坐在床边的钟伯延。

原来是钟伯延。喓邀曜

一贯冷静自持的Alpha握着他夹着血氧仪的手,皱着眉看着他,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带着一丝藏不住的狼狈。

钟伯延的手温热有力,略高的体温从掌心源源不断传来,林瓷书望着交握在一起的手,恍惚间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地。

是一个人生活在美国的小镇,还是根本没有离开那座海岛、没有和钟伯延分开?

他分不清了。

也许他只是睡了很久,做了一场过分逼真的噩梦。

林瓷书茫然地睁着眼躺在病床上,身体很重,肌肉和神经都失去了知觉,只感觉得到从掌心传来的温度。

钟伯延没有说话,一直沉默地握着他的手。

林瓷书想坐起来,动了一下身体,小腹传来一阵沉闷的痛感,眼前黑了一瞬,清醒的意识倏然断裂。

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钟伯延打着石膏的右手隔着被子按在他的胸口,“你才做完手术,要静养。”

“什么手术?”林瓷书用口型问钟伯延,干裂的嘴唇间泄出断续的气声,微弱得几乎听不清。

“生**大出血。”钟伯延的嘴唇颤了颤,声音有些沙哑,“医生尽力了。”

林瓷书觉得他的语气听起来很难过,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意识到钟伯延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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