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兀自玩笑道:“咱四个黄泉路上作伴,也不孤单,就是亏了王爷他们。”
“…………”穆言看了他半晌道:“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我以为你会高兴呢。”林宣摸了摸石壁,注意力依旧在找机关上。
穆言心道即便是要死,这般死法也太遗憾了些。“我们是出不去了吗?”
林宣啥都不敢说,甚至连屁都不敢放。岫昭阗悯就在隔壁,他怎样都得想出办法的。
阗悯岫昭二人在外间摸黑,不一会儿也习惯了。阗悯要进去找林宣,手掌被岫昭攥得死死的。他方想出口说话,岫昭整个人便靠了过来,倚着他肩道:“让他找吧。”
阗悯心口一软,揽了他道:“怎么这般沉得住气。”
“在这等地方,人是不能慌的。”岫昭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否则,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
阗悯听着没应,又听岫昭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当日我被绑着受那水滴刑,悯儿可知我有多难受么。这儿算什么?有你陪着,出不去也没关系。”
阗悯心道他那时是绝望,一时又对岫昭生出几分怜。这几分怜又在下一刻飞灰湮灭了去,岫昭的舌尖在他耳廓上轻轻一扫,兀自在一头笑得没心没肺。
阗悯脑中的那些顾虑被他搅得不知去了哪里,只坐着与他说闲话:“不知钟乔那边怎样了。”
岫昭道:“清音阁若是去得快,兴许还撑得住。你只说替我夺回皇位,心里却还是想着他们。”
阗悯听不出他是真醋还是假醋,应道:“你若不担心,又怎么会让他们留下?”
岫昭哼了一声:“不过看着王宇碍眼,有什么道理。”
两人说话当口,林宣咳嗽一声,端着灯从里边儿出来了。二人注意力皆被他引去,岫昭开口便问:“有眉目了吗?”
林宣闷着没吱声,火光照的脸上忽明忽暗。阗悯见他这模样心中隐隐担忧:“林掌柜?”
“我们可能要想想别的法子。”
阗悯当先一步往石梯去了,岫昭本欲喊他,又不及他去得快,只听得不远处有碰撞声传来,忙撑着身赶了过去。阗悯在石阶上已试了好几回,手也击得有些疼了,只盯着头上的石板发呆。
岫昭从石阶下摸黑上来,喊道:“手要不要紧?!你这般胡来,旧伤还没好,又得添新的。”
阗悯皱眉往下一望,岫昭瞧着有缝挤了上去,慌慌张张摸他手骨。
林宣见他二人在前边堵着,也上不得,只在石阶下劝:“你们都先下来。”
岫昭只当没听见,问阗悯道:“疼不疼?”
阗悯心中正烦那石板坚硬,一抽手竟没抽动,随口道:“不疼。”
“悯儿。”
阗悯方自回过神来,闷声道:“要是出不去,我好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情况下,人极易失去平常心。岫昭知他心急,没想去劝,只能稳抓着他不让他再乱来。林宣在后边道:“小王爷适才用了几成气力?有没有觉得石板松动?”
阗悯道:“用了八成力,毫无动静。”
岫昭不乐意了,拽着阗悯就往石阶下走。阗悯被他拉得一晃,唯恐他跌倒,只得随了他。岫昭的眉眼在黄光下染了薄薄一层金,一双眼许久未眨。阗悯心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又没等到他说上几句话。林宣忙道:“我去拿穆掌柜的箱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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