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端有这个想法,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姚千霖叩了叩门,三轻三重,侧门一下子开了,里头一个白净的年轻人,见了姚千霖略有惊讶,微微躬身让出道来。
姚千霖朝身后道:“各位请。”
四人依旧是一样的顺序,岫昭腿不方便,由阗悯扶着。他不自觉地将阗悯的手臂紧紧握住,心口跳得越来越厉害。
自他伤了腿,从京城逃出来,就没见过太后。如果不是铃月冒险将那残破的遗诏交给他,他心中依旧当她是个称职的母亲。岫昭本不愿去相信,这是自幼宠他的母亲做出的事。
屋外的湿冷并未透进室内,一缕凉甜的甘香在温暖的房舍中蔓延。岫昭才踏进门,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长长呼出一口气。屋内陈设古朴而简洁,显得庄重而有格调。了缘忽然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后娘娘到了,也没贫僧什么事了,贫僧去外面候着。”
内室传来一个温婉持重的声音:“有劳大师。”
龚昶望了望岫昭,低头道:“王爷?”
岫昭点点头道:“应当没什么,你去吧。”
内室门帘声响,走出一个人来。弯眉如浅浅的月牙,亲切而大方——是铃月。
岫昭看着她,铃月与他之间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众人只知道她是太后的心腹,却不知道她一直想为妹妹铃音讨个公道。铃音的死让她年近三十不嫁,长留在了太后身边。
铃月见着岫昭,缓缓一礼,与他错身走出门去。
岫昭此时觉得对不住她。这么多年过去,他并未追查到杀害铃音的真凶,虽然一切的疑点都指向正泫,他却没有证据。或许他一直不愿承认正泫就是凶手,只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解释。
“曦琰,你进来。”帐后的声音有些疲惫,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阗悯正想出去,岫昭抓紧了他手道:“不要走,你是我家人,她也认了你做义子。”
阗悯心道这个义子只是皇家对他爹殉国的安慰,并不稀罕。他只想和岫昭成一家。既然岫昭需要,他便留下来陪他。
两人离内室只有十步,明明眨眼就能到,却走得缓慢。
透过珠帘能看到太后的脸,她端坐在床上,容颜依旧美丽,同岫昭有七八分相似。
岫昭忽然有些眩晕,从前他能直视那张脸,能在她怀中撒娇,现在让他这般却做不到了。他忽然紧靠着阗悯,伸手挽住他腰,把小半个身子嵌在了他背后。
阗悯不知他这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现在,是不愿见娘了?”太后见着他不禁想起了两个儿子的小时候。正泫一向敢作敢当,岫昭犯了事就要跑要躲。
阗悯见怀里的人不愿说话,轻轻唤了他一声。岫昭听着阗悯声音,忽然抬头望了他一会儿。
“母后找我来做什么?”岫昭总算愿意说话,却依旧靠在阗悯身上。
“你的腿如何了?……”
“没什么,只是骨头断了,还能长上。”
“铃月已经同娘说了,你是该恨娘。”太后缓缓道,隔着珠帘注视着岫昭的神色。
岫昭忽然想笑:“恨你?恨你偏心么?”
“你那时候整日里拈花惹草,不务正业,哪里有做皇帝的样子?娘见你只贪图安逸日子,才把皇位交给了正清,放你去自由。娘没想着你…………私自养兵,只想着造反。”太后这许多年来也常常被此事所困,可每每看到岫昭在王府肆意妄为就一阵失落。当年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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