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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重拣过名片,齐锦年忙下床来瞧。那名片上并没有名字,只画了一个饼。刘长重听齐锦年讲过,圣上的信物便是一块小饼。

第20章 第九回 有心人东阁折早梅 多情郎西窗诉衷肠(下)

张德背着手、阴沉着面皮走进来。他一张圆短脸,这时拉得老长,下巴怕不是要拖到地上。张德进来后,将卧房里间外间都细细检查了一遍,连床底下和衣柜里也没放过。做完这些,张德才支起帘子,想喊一声圣上驾到也不好发声,只能给齐锦年和刘长重使个眼色。

齐锦年和刘长重齐齐低头跪下,圣上披着件白狐斗篷,被张德扶着走进来。张德为圣上取下斗篷,里头穿了身烟青色道袍,系着白丝绦腰带。

齐锦年抬眸喊了一声“五哥”。圣上解下玉佩,递给齐锦年。齐锦年瞧见玉佩上刻着“锦书难寄”四个字,心知这是以后少联系之意,未开口,泪先流。

张德朝刘长重使眼色,刘长重又不敢起身,又不能发声,只能垂着头悄悄膝行。他从齐锦年脚边绕过圣上,一直膝行到出了里间的大门,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揉膝盖。张德也退了出来,将里间房门轻轻关上。

里间朝外间开了窗,这时雕花窗棂上,透出一对璧人相依相偎的身影,偶有喁喁细语传出来。再过一会,屋里的灯被吹熄了。那间小小卧房便化作了一方孤岛,隔绝了一切红尘中浮世喧嚣。

张德见状,知道圣上一时半刻走不了,深深叹了口气,往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重重一坐。刘长重心里百味杂陈,酸楚艰涩,难以形容。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真度日如年。他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心里寻思着,自己这个表面郎君真是做得够本了,换些荣华富贵怕也是应该的。

张德不由得道了一声“他们……”,便意识不妥,并未往下说。刘长重听说过,张德是圣上母妃挑中的人,自圣上幼年做皇子时便服伺左右。圣上被封亲王,出宫别住,又专门点了张德出来做亲王府大总管。张德服侍圣上至今已超过二十年,自然知晓圣上与齐锦年之间种种过往。

不过,刘长重也听齐锦年抱怨过,说张德不喜欢自己与圣上亲近。每次齐锦年求到张德那里,张德多少有些推三阻四,只是不敢明说。刘长重倒也能明白,从张德那边来说,圣上与齐锦年藤缠树树缠藤,于圣上只有万般坏处,没有一丝好处。今夜看张德脸色不善,刘长重心知必然圣上出宫时,张德苦劝了一番。圣上微服出宫,私见臣眷,无论是从人身安全还是圣上名声来看,此事风险太大,恰如上刀山,下火海。

听到远处传来子时六刻的钟漏声,张德唉了一声,窝在太师椅上动了动,从怀里取出烟袋。坐在他下边的刘长重瞧见了,忙谄媚了一声“张公公”。

刘长重接过烟袋,取出烟叶,拿手指撵细了,再装入鼻烟壶里,双手恭恭敬敬捧给张德。

张德吸了几口,赞赏道:

“你送的淡芭菰委实不错,你小子倒是很懂事。”

刘长重忙道:

“承蒙公公错爱,等小人回了甘州,再给公公送几斤淡芭菰。”

张德乜着眼睛瞧着刘长重。

“你小子这是要飞黄腾达的命啊。”

刘长重急忙回道:

“都是公公提携。”

他心里想的是,张德是圣上身边第一心腹之人,司礼监掌印兼着东厂厂公,权倾朝野,连阁老们见了,都要含笑叫一声张公公。自己一介蝼蚁,又怎么敢得罪?再说,他父亲说了,旁的不指望他这废物点心能学会了,只有一句紧要话,须牢牢记住。那便是“宁可得罪言官,不可得罪宦官”。得罪言官,好歹死了做个明白鬼,得罪宦官,也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刘长重不由得想起,自己父亲当年得罪宦官的事情。因他父亲文武双全,行草书法也是一绝,气势恢宏,力透纸背。中宫一位位高权重的宦官向刘长重的父亲讨要笔墨做生贺,刘长重的父亲不愿意给阉党题字,改送了一箱金银珠宝。哪知道对方怀恨在心,趁着监军时百般刁难。这局面,直到此人倒台后才彻底了结。

刘长重心想,幸亏自己的字鸡啄狗扒,倒是少受一道勒索。思及此,他瞧着张德吸鼻烟吸得正有些飘飘欲仙,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公公在宫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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