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芳很少对谁提起过去的事情,可今天的场景让她想起了陈放他妈刚进门的日子,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陪自己包饺子唠家常哄她一个老婆子笑得合不拢嘴。
年纪大了,越到年根底,压在心里面的一些人和事儿就开始往上翻。
陶晓皙抽出几张纸来,给老太太擦了擦眼角,她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她都没有办法想象出了那样的事情,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是怎么走过来的,她活到现在人生最大的烦恼也不过是她妈为什么喜欢周莺多过她。
陶晓皙眼里也盈出了雾气,“奶奶,都过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爸爸妈妈在上面看着我们,也会开心的。”
“是啊,哎呀,你看奶奶,好好的,非要讲这些,不说了我们不说了这个了。”颜秋芳拿纸抹了两下眼睛,“真的是年纪大了,就爱想些以前的事情,是奶奶不好,唠叨这些让你也跟着我一起难过。”
陶晓皙握住老太太的手,嗓音尽量轻快些,“奶奶,我爱听您讲以前的事情,我还想知道陈放小时候的事情,他老跟我说他小时候可乖了,我有点不信,我总觉得他小时候肯定是那种混世小魔王,爬树登高下河捞鱼才像是他会干出的事情。”
老人家肯定想儿子儿媳妇儿想得厉害,她又没有谁可以念叨,老憋在心里不好,陶晓皙虽然不知道怎么安慰老人家会比较好一点儿,但至少可以当一个好的听众,让老太太说说以前的事情,给心里的想念一个出口。
颜秋芳拍拍她的手,眼底起了笑,“那你可猜对了,他打从他妈肚子里出来就跟乖字沾不上边。”
老太太揭起自己孙子的老底儿来可不留情。
陈放还不知道,老太太把他掏马蜂窝被蛰成了个馒头脸,小小年纪偷喝了他爸的酒,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从小到大干过的坏事儿差不多给抖了个底朝天。
他正开车往公司里赶,他没有骗陶晓皙,刚才的会确实开到了一半,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在家里交待。
今天中午和丰益那边谈得还算顺利,黄保登那儿他本来打算等拿下丰益的项目再说,不过现在他不打算等了,他得先给他送上一份大礼,让黄保登先热闹热闹,就当是提前给他拜年了。
那个小绿毛他认识,是黄保登那个小相好的哥哥,说是哥哥,其实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个妈带女儿,一个爸带儿子,重新组合在一起的家庭。
黄保登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盼了一个儿子出生,陈放不关心他当龟老子给别人养儿子养得高兴,但他不是和小绿毛一家亲吗,让小绿毛过来恶心陶晓皙,那他就让他们再亲一点儿。
陈放电话打给了成彪。
成彪是黄保登手底下的人,陈放跟黄保登的那一年,成彪他媳妇儿挺着大肚子来工地找成彪有急事儿,走路太快没看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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