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但在相处中却又带着互相试探雷区的小心翼翼。
成年人的爱情还是把东西都摊在台面上来说最省时省力,他们的生活被工作和各种琐事充斥,不再像年少时候拥有肆意挥霍,全力耗给对方的青春。
看出他似乎想说些什么,韩涿野从一旁拉了把椅子来,倒转着椅背,两条腿跨坐在椅子上,下巴颏儿顶在椅背上,黑眸认真地注视着他。
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俞舒差不多组织好了语言,慢吞吞地张了张薄红色的嘴巴:“我知道你之前不喜欢小孩子,没告诉你两个孩子是我的错,肚子里这个也是,我不能怪你,这是我一厢情愿的咎由自取。”
韩涿野反应地很快,他被俞舒陡然的直抒胸臆撞得有些懵,但嘴下意识做了回应:“我没有不喜欢小孩子,也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他垂下了眼皮,睫毛颤了颤,思忖片刻, 才字斟句酌地开了口:“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成为一个好的父亲,甚至从英国回来后面对韩嘉鑫,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个好伴侣。”
“我那个时候没有能力带给你安全的生活,也没有能力保护你不被他伤害,甚至害怕我会伤害到你,”他说到这里时点到为止,不想再深入和他去谈韩嘉鑫的事情,又自嘲地笑笑,想到他最终还是用另一种方式伤害了俞舒。
“虽然现在才说这件事有点像你讨巧卖乖的嫌疑,但其实刚回国那段时间我情绪太不稳定,去看过几次心理医生。医生怕我做出不受控制的行为,建议我暂时和你分开,我没有听,也没有和你说。”
俞舒本来只是想“抛砖引玉”,由自己的话引到让他不要给俞芽芽洗脑,他不喜欢这样,有了孩子之后虽然两人的感情不再纯粹地局限在双方,但爱情始终如一,不应该让孩子参杂进来成为韩涿野“求和”的工具。
结果无心引出了韩涿野这么多话,听到这里,看了看他垂下去的眼皮,微凉的手指在他眼睛上点了点,道:“怎么不和我说呢?”
韩涿野笑了一声,长臂一伸,拉住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十根手指静静合握着,他才道:“自卑吧,虽然我在你面前表现的还挺正常的。我总觉得自己不太正常,你又太好,我对自己的缺陷了解地太过明晰,把所有的真善美都安置在你身上了。现在想想那时候我也钻了牛角尖,把自己幻想的所有光环都擅自加给你了,这样是不对的。”
俞舒的小指勾了勾他的小指,韩涿野视线凝聚在他皮白骨薄的手上,继续说下去:“那之后我又坚持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退缩。”
他说的其实很保守,那段时间韩涿野刚知道俞舒陪他出国是被韩嘉鑫胁迫并非自愿。就总会想如果再给俞舒一次选择,他可能并不会想第一次表面上那样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
加之那段时间韩嘉鑫频繁骚扰他,短信里、电话里,时常提到死去的三姨太,字里行间流露出的难以忘怀让他恶心。
韩涿野那段时间经常做梦,而且是噩梦。
梦里有时是俞舒杀了他,杀的方式千奇百怪,可以出本《论心理变态的一千种杀人方法》。
但大多数情况都是他掐着俞舒脖子和他做爱,用一根深黑色的、很长很长地卷曲着的老式电话绳勒在俞舒脖子上,最后把他淹死在放满冷水的浴缸里。
俞舒死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漂亮的眼睛不再有光彩,变得灰暗,目光涣散地停留在高潮的最后一刻,艳丽又糜烂,透着股令人着迷的死气,像朵黑色的玫瑰花。
醒来的时候韩涿野常常发现自己是勃起状态,最严重的一次梦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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