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俞舒。”
“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等我十一年。”
俞舒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地注视着韩涿野,在很久很久之后,久到好像能把韩涿野盯出一个洞来的时候。
他无措地舔了下发干的唇,温和又柔和地笑起来,像十九岁那年一样,回答他:“不客气。”阿椰。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在心里偷偷叫韩涿野的小名,好像把所有好的、不好的、开心的、伤心的,全都留在了过去。
中午的时候韩涿野去公司和韩琢曜商量事情,就收到一条bb猪发来的微信——
【bb猪:来自百度头条的转发【男人过了三十五怎么不显得油腻】】
韩涿野黑着脸,把手机暗灭。
两个礼拜后,经过医生的首肯,俞舒终于解了休养生息的限制令。
《啄木鸟》在涣市悄悄搞了场开机仪式,用电子鞭炮放了赛博庆祝。
三天后,剧组一行人乘坐飞机飞往广城,一个恒久咸湿,永远夏季的城市。
樊星盛开在广城的上空,路知远短暂地摸到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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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芬缓释胶囊真是个好东西(来自第一次吃止痛药的人的惊叹),我手还没好,因为天气冷又加重了,结果今天喝了个布洛芬,竟然不痛了!让我快乐码字了一段时间,之前因为手痛写到有些地方就经常懒得深入写了,今天写的非常快乐,我爱布洛芬!!(好东西!!!发出惊奇的语气)
第50章
马捱宜拍文艺片喜欢的就是按顺序来,按剧本顺序来,按时间顺序来。
这样演员后期的情感会循序渐进,有层层铺垫。
但往往剧组要求不一,有时候为了省钱或者赶进度不能达到这个条件。
但《啄木鸟》不一样,韩涿野大把的决定权下方给马导,让他拍个痛快。
所以他们首场戏就是樊星和路知远的初遇。
在广城城中村的一栋握手楼下的发廊街里。
在他们准备片场的时候,俞舒就抱着剧本坐在椅子上看剧本,韩涿野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今天他的戏在夜里。
故事在2000年前后,俞舒饰演的角色叫樊星,是个二十岁不到的男妓,有娘生没爹养,从涣市流浪过来,找不到工作也没有读过几年书,脑子笨,人也吃不了苦,进厂打螺丝又跑出来乞讨,乞讨了半个月途径一家全是男人的发廊,被里面的“老板娘”收留。
“老板娘”看他脸长得漂亮,身段儿也好,留下他做了“剪头师”,来找樊星“剪头”的客人原来越多,他也随之成了那片发廊街的红姑。在某个雨夜遇到了来“剪头”的路知远,就是韩涿野扮演的嫖客,看到他手腕上戴的金表和门外停着的黑色别克轿车,心眼儿一动,缠上了路知远。
一夜过后,樊星在床上听路知远说起他在北边儿有一个未婚妻,他是逃婚出来的,一路开着新落地的轿车,到了广城。
路知远带着樊星去广城的英语角,那里有很多读书人,听到樊星是从发廊街来的,纷纷用鄙夷或同情的目光投向他,只有路知远用平等的目光看待他。他们又去了广城当年最大的德茂商场,里面的店员对待路知远像对待皇帝,路知远给他买了一条羊绒围巾。
樊星当时好开心,那条羊绒围巾又软又暖和,像睡在棉花上。
可当他带着那条围巾出去,就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怪笑,反应过来,广城这么热的地方,一年四季都不用带围巾。
那时候他就有些伤心,路知远送给他的围巾只是围巾呀。
短短的一礼拜,路知远带着樊星见识到了截然不同的世界。樊星用自己的嫖资中的两元买了一本《故事会》,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给自己买“书”。那晚他没有和其他的小鸭子打麻将、打扑克,也是第一次推了“老板娘”招呼给他的客人,熬夜摸黑看了一晚上《故事会》里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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