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这个动作几乎可以说贯穿了整部电影的镜头,樊星和路知远无时无刻不在抽烟,好像从嘴里吞吐出来的烟雾代替着电影里的人,说出了不能说的话。
俞舒说没问题,然后就看到一边后勤组搬来小半箱的新鲜柠檬闻着那个味儿就忍不住咽了下唾沫。
柠檬是现挤的,以防万一挤了大半杯出来,等把杯子递给他的时候,大家都看得那叫一个口齿生津,不是馋的,是酸的。
他本人倒是没多大反应,抿了口柠檬汁进嘴里,竟然觉得还可以,多亏了肚子里的崽,他连味觉都变了。
马捱宜也没多吃惊,他拍起戏来其实有些迷在里面,稍稍松了眉心,让他们快点准备好,趁着这阵不下雨了,准备开拍。
俞舒捏着道具烟在嘴里试了试,发现烟雾都出的正常,才朝他们点点头,踏着步子朝发廊里进,韩涿野平复了一会儿,搬着凳子做到马捱宜身边去一起看机器。
“Action!”
“当啷——”
隔壁发廊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一个三十出头的白面男人光着膀子,穿着平角内裤,“啪嗒啪嗒”地踩着人字拖从蓝天发廊里推门走出来。
他刚一出来,就带出了股甜腻腻的橙子味儿,还带着点儿劣质化合糖精的味道,很快门又被合上,香味在炙热的空气中消散,转瞬即逝。
“老板娘”两指夹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擦了根火柴,衔在唇边深深吸了口,又仰头露出皙白的脖颈朝天空吐了口云,再低头时就看到巷口横挡着的黑色轿车。
烟被夹住,停在指缝间。
他眯起眼仔细朝那辆黑色轿车瞧了两眼,反手把门推开条缝,朝里面慵慵懒懒地喊了声:“樊星,来这儿瞅瞅。”
樊星本来是瘫在沙发上,心慵意懒地半眯着眼,百无聊赖地一边听旁边的小鸭子们说昨夜谁拿的小费多,一边枕在小臂上,嘴里衔着根烟。
他倒是没有“老板娘”那般讲究,抽的是小卖铺两块五一包的大前门,啥都好,就是烧得快,一小会儿功夫,胸前顶着的烟盒里就烧没了三根儿。
此时听到“老板娘”的话,拖腔拉调地“嗳”了一声,眉宇间带着被暑气闷出的烦劲儿,鞋也没穿,光着双白嫩的脚跑到门前,单手拉在门口,半探了身子出去,问他怎么了。
“咔——”
马捱宜忽地叫了一声,机器停了走位,演员们也从情绪中快速脱身,望向他。
马捱宜皱眉:“这道具烟不行,大前门烧得快,走出去的功夫都要没两毫米了。”
他要求太细,但没人敢反对,不知道该怎么办。
俞舒眉毛微微蹙起,捏着道具烟的手指动了下,心里有些纠结。
抽肯定是不能抽的,但这要怎么办呢?
“多抽几根出来吧,”韩涿野在僵持中出声,“镜头随时切着,大不了多ng几次,多抽几根真的给他递烟。”
他这“大不了”可真是“大”不了。
马捱宜看他一眼,气得牙缝里“哼”了一声,歪嘴讽他:“你可真是豪横。”
这次《啄木鸟》能请动马捱宜的一部分因素就是他们拍摄用的不是现在的摄影机,而是菲林拍摄,也就是胶卷电影。
在二十一世纪,能用胶卷拍电影的剧组可真的就是万里挑一了。
钱的问题暂且不提,最吸引人的就是那股刺激感。
不到冲洗出片的最后一秒,绝对不知道拍出的成片究竟如何,每一步都是未知,每一步都是挑战。
一步不行就要重来,在八九十年代多用菲林拍摄的时代,稍有ng,演员就要挨骂,错一次就浪费一段胶卷,烧很多钱。①
刚才马捱宜骂声都在嘴边了,想到旁边坐着的韩涿野,才生生忍住。
韩涿野没再说话,已经伸手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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