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
刘伯上前一步道:“将军,奴在。”
“将卖身契归还他,另发五十银作为这段时日的赔偿。”
“将......裴将军!”熊七早知结果,心中却依旧发涩,他又道:“俺,俺想等到二少爷回来再走。”
“求您再留我一段时日吧!俺只要见过二少爷,便会安分地回家去的。”
“为何?”
“俺......俺有话同二少爷说!”
裴将军视线紧盯着熊七,他五大三粗的,脑子全用在研究战术上了,并不懂熊七的心思,但自觉对人家有愧还是依了。
“随便你,到时回家记着寻刘伯,府里会给你安排马车的。”
熊七闻言忙跪下磕头,“谢......多谢将军!”
裴将军前脚刚走,后脚刘伯就上前弯腰将熊七扶了起来,道:“阿七啊,想过你会回家与我们分别,但没想到竟这般快。”
“是是啊,俺……俺也没想到呢。”熊七低头看着刘伯,眼中蓄满了泪水,“俺……俺其实也没那么想回家的,但是俺,俺要回。”他要回,必须回,因为他自认自己已经没有脸再赖在裴府了。
刘伯伸手拍了拍熊七那宽厚的背脊,温声哄道:“你瞧瞧你生得这副高壮的身子,咋这么爱哭呀?别哭阿七,你哭的话,大少爷恐会心疼的。”
熊七听见这话眼泪更是憋不住,他抬起方才择菜的手擦眼泪,刚蹭一下,猛地想起大少爷同二少爷的话。
“阿七,往后要净手后才能揉眼,不然会令眸子发涩泛红。”
“脏死了,来了城里这么久,还没学会净手?”
熊七收回手,接过刘伯递来的帕子,“谢谢伯。”
刘伯笑笑,“你啊你,要学会让自己的心变得平静,那样会少许多痛苦。”
转瞬他从内兜里掏出一张纸,那是熊七的身契,他递给熊七,“这是你的身契,你先拿着。”
熊七蹙着浓眉,不太想接。
刘伯又道:“拿着,没事的,不赶你走。裴府你想待多久待多久,老爷夫人应当不会有意见的,往后你想回便回来,只是到时,住我那院里不嫌弃吧?”
熊七犹豫片刻才接过那张身契,叠得方正收进自己内兜里。
他心如今堵得很,这段时间他已熟悉自己身体规律,晓得自己又有反胃感,他忙拜别了刘伯,捂着嘴迈着大步跑回院子。
回到院子,还未进偏房熊七便忍不住蹲下,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他不晓得自己情况为何,去了药房也只跟他说明是焦虑的原因,让他别太忧心。
干呕一阵,熊七大呼着气,在确认胃里平静了些后,起身走进偏房。他将自己的身契同大少爷的画纸放在一块儿,收在塌下的柜子里,被针线盒压着。
之后他便简单冲洗了自己,躺在榻上轻易入了眠,睡得很熟,小牛见此也不忍叫醒他起来用食,只好将饭端回膳房。
当时出殡的队伍在深夜回了府,裴词安同裴将军站在一块儿,其他小厮各回各院休整,刘伯也上前来询问情况。
“你娘呢?”裴将军问。
裴词安按耐下自己心中的不安,眸子直直盯着自己院子的方向,敷衍道:“娘说她要守陵几年,所以才未随我们回来。”
“……”
裴将军沉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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