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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良舟一时半会不能接受,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这样好吗,你也太乱来了。”

“有什么不好,我自己也可以好好养育孩子。”

“既然最终还是要孩子,你就不能好好找个alpha谈恋爱,结婚,再要?”黎良舟语重心长,黎温反应很淡。

“可是找一个能共度一生的alpha比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要难多了。”

他的目光垂落,落在黎良舟的颈后,那里,被毛衣保护的纤细脖颈上,横贯一个丑陋的红色疤痕,那是腺体被永久标记后又清洗掉的痕迹,昭示一场爱得无所保留却惨痛收场的爱情。

黎良舟察觉到黎温的视线,习惯性地去抬手遮挡后颈,再开口,声调小了不少。

“总会有值得爱的人的……”

黎良舟的心里五味杂陈。

黎温跟着自己长大,懂事又聪明,这么多年,他出息了也没忘记自己,这让没能有自己孩子的黎良舟把他完全当了亲生血缘看待。

可正是因为两人如此亲近,他那些难堪的过往被传来传去,受影响最大的也是黎温,他没有做到以身作则,确实没什么立场能劝诫黎温。

怕他再想起伤心事,黎温打断他,跟他撒娇,“有那些时间,我还不如把时间用来陪你,我有你还有自己的孩子就行了,院长,到时候,你要帮孩子起名字好不好?”

黎良舟勉强挤出个笑,“好,只要你开心了,就好。”

两人谈完,黎温伺候黎良舟午睡,自己轻手轻脚出了门,去安排分发物资,再去查看食堂后厨和宿舍,等边边角角都检查一遍,碰上了院里的小朋友,跟他们聊到了傍晚。

福利院的作息很健康,黎良舟也不适合熬夜,晚上,黎舟吃完饭回来,客厅还亮着灯。

肯定是陆虞,这些日子下来,黎温倒是习惯了家里多出这么一个人。

他推门进来,在玄关处,就听到了厨房传来的动静,今天很累,他没心思去在意,本想安静路过,没想到陆虞又主动跟他打招呼。

“黎先生。”

他还是穿着围裙端着碗的打扮,看多了,顺眼不少,黎温颔首,不欲多言,陆虞却不依不饶的,话格外多。

“黎先生,我煮了面。”

“我吃过晚饭了,你自己吃吧。”

“黎先生,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黎温拧眉,终于转过身来面对陆虞,从他笑意盈满的脸,看到饭桌上那个包装精美的蛋糕。

没有猜错的话,这是丁诚订的。

从他创业初期陪客户喝酒喝出胃出血,在生日当晚被送进医院那年开始,每年都不落。

他当时躺在病床上,眼眶发酸,心跳快得让他发慌,血吐多了,尝不出腥,只觉得苦,周围嘈杂,消毒水的味道一直萦绕鼻尖,他浑身发冷,被走廊顶惨白的灯光一次次刺进眼里,视线和意识都是模糊的。

病床滚轮的声音终于停止,丁诚回答医生的声音万分焦急。

“怎么回事?”

“喝酒途中突然这样的。”

“有什么基础疾病吗?”

“这个……我不清楚……医生,他不要紧吧。”

“估计是急性胃出血,把他的身份证给我,我去帮你挂急诊,你在这里陪着他做检查。”

丁诚翻他的包,“找到了,给。”

“生日当天,再开心也不能喝成这样啊!”

医生的话音飘远,黎杉在一片乌黑中,仍然能感觉到,丁诚的目光沉重落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

回忆结束,黎温把装着衣服的布袋放在沙发上,人来到饭桌前。

还是那家蛋糕店,缎带打结的地方放了一张贺卡,上面是丁诚一笔一划认真的笔迹。

“生日快乐!”

很单调的祝福,一如既往,黎温捏着卡片塞进裤兜,微不可察地提了提嘴角。

第12章 生日

今天的蛋糕旁边,还多了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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