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监控设备,任喻蹑手蹑脚地接近,将耳朵抵在缝隙外。
“来找我干什么?”廖修明坐在露台上白色的园艺椅上,表情冷漠,张响垂头立着,任喻只能看得见他颓败的背影。
“廖总,您总不能这时候跟我撇清关系。”
廖修明掉梢起眼皮,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忽而抬脚将张响一脚踹翻在地,他俯身,肘部撑在膝盖上,下眼睑微微提起,露出危险的神情:“张响,注意你的言辞,我们有什么关系?嗯?”
他说着又发狠踢一脚,正中张响的胸口,在他的白衬衣上留下一道脚印。
“你他妈这点事都办不好。你那个猪脑子,办公司办不好,无声无息地破产也不会吗?”
任喻瞳仁一震,极力将胸前的胸针离门边更近一些,那是一块正在运作的微型录音设备。
“廖总,那些买了房的闹事啊我压不住……”张响跪在地上,声带发颤,虽是一袭西装,但一点人前风光的派头都没了,很是狼狈。
“让人闭嘴的法子有很多,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廖修明用指尖重重叩着张响的脑袋,最后懈了力,重新倚进椅背里,“我早就说你们高材生矫情,这个法子嫌脏,那个法子不体面……等横幅拉到你家楼下了,现在体面了?”
张响正要开口,又倏地停住。
在突如其来的静谧之中,任喻脊背上的毛孔骤然舒张,他清晰地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步子迈得很重,没有要隐藏的意思,他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是无知的路人,还是廖修明的人。
露台内张响快步朝门边走来,任喻环顾四面,缓步往后退,身侧恰有一堵颓破的花墙,但墙面上有镂空的格子,没办法完全遮住人,躲藏毫无意义,进是张响和廖修明,退是敌我未知,腹背受敌之间他一时有些犹豫。
就在张响推开门之前,一道力量杀来将任喻重重抵在了花墙之上。
一只手撑在他的脸侧拦住去路,另一只手如同捕获猎物一般死死攥紧他的手腕。眼神聚焦的那一刻,任喻看清那只手背上结痂的伤口,以及面前的人,山根英挺,眉眼冽然,竟然是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方应理微微眯起眼,压低嗓音问他:“任老板,在这里做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也可同样回敬给方应理。
但台阶上的脚步声未歇,显然来者另有其人。任喻顾不得多想,立刻用不容置喙的语气急促地对方应理说道:“借我亲一下。”
第11章 螳螂
这是一句不留余地的通知。
最后一个字被压得只剩下气音,在那点被压抑的气息结束之前,任喻握紧方应理的腰,仰起头吻了过去。怕为对方所拒绝,因此力道暴烈地如同一场镇压,一点血腥气在舌苔上爆开,他的牙齿磕破了方应理的嘴唇。
方应理瞳仁震了震,但很快不甘被动,立刻重重吻了回去,任喻的后脑勺磕在花墙上,发出短暂的闷响。方应理没有任何温柔给予,只是更用力地后抵,用整具身躯将任喻罩进了花墙下光线不明的阴影里,显然是要任喻承受主动侵犯他的代价。
墙上攀援的牵牛花坠在肩头,枝叶轻扫过皮肤,带来令人感到麻痹的酥痒,在两人的脸颊上染出红潮。
感受到舌尖的绞缠,任喻瞪大双眼,锁定方应理的面孔,他眉心微拧,却没有睁眼,似乎真的在享受亲吻。
推拉门因为年久生锈,被推开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任喻听到张响走了出来,和台阶上的来人对上目光。
“您……您好,我来拿几块干净的餐布。”是服务生。大约是楼下餐布不够用,被人差使上来拿刚晾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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