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差不多都能接受。在某一次又被投喂时,梁昼和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吃草莓制品?”
“啊,怎么问这个,”沈倦看起来有点紧张,“是烦我这样吗?”
“倒也不是,”梁昼和看他每天费尽心思投喂自己,只觉得还挺好笑,更何况沈倦控制了喂食量,味道在可以接受的区间,“只是好奇罢了,怎么喜欢这个味道。”
沈倦放了心,鼻尖戳到alpha脖颈上的腺体,嗅到一股好闻的沐浴露味,但哪怕是在这个位置,他也没有闻到男人分毫的费洛蒙。心下叹了口气,答道:“其实知道你的信息素之后就对草莓挺有好感的,只是知道你不喜欢所以就不怎么吃。”
原来是因为自己才喜欢的。
答案离想象中的相差甚远,这种超乎预想的答案或会带来心花怒放的惊喜、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但在那一刻梁昼和只感到了一阵久违的局促,甚至下意识怀疑这段话语的真实性。但那是沈倦说的,所以他逼迫自己去相信,可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个,父母不屑、同类嘲笑、自己也厌恶的信息素?
他好像从分化伊始就对自己很失望,虽然面上表现出死要面子般的无所谓,但其实在某个瞬间也产生过“要不要试试去接受”的想法,哪怕半夜偷听到父母都很嫌弃自己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
想法夭折是在信息素等级测量结果为S、梁燕明和顾原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的那时。他们明明本质上依旧嫌恶,依旧不屑,却在听见医生的话语之后立马对自己笑脸相迎,说着大段温柔的、诱哄的、违心的话。留下来吧小梁,是一个很可爱的信息素呢。没什么不好的,味道而已,等级才是权势证明。爸爸妈妈都很喜欢呢。啊,怎么能换腺体呢,不行,太伤身体了,干嘛糟践自己?
好恶心。
好恶心。粘稠的恶心感。像黏在脚底的口香糖。
在之后,年龄渐长,他对于自己的信息素只留下了模糊的印象,一度到了如果不刻意去释放信息素就想不起来具体味道。但无论再怎么忽视,在闻到的前一刻,生理都能先大脑嗅觉中枢一步给出反馈,他依旧本能地反胃想吐,紧接着涌上来的感觉是好疲惫。
如此晦涩、难言、精疲力尽的疲惫。
哪怕是多年好友,因为知道自己的情况,都尽量避免触他霉头,不去提及信息素相关话题。所以从沈倦嘴里听到“信息素”和“喜欢”两个词同时出现时,梁昼和在荒唐之余觉得十分恍惚,这种联想曾经对于他来说比起夸赞更像是嘲讽。而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纯粹的喜欢了。
意外出现在第三周。
沈倦买了两盒评价很高的草莓奶油大福,自己咬了一口感觉还好,但是好像有点腻,正在纠结要不要给梁昼和留一口的时候,alpha正好从沙发后面走过。沈倦靠在沙发背上仰头,就这么和男人一上一下地对视上了,于是举着大福问他要不要吃一口。
梁昼和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黏糊糊糯叽叽的东西,颜色还粉得如此别出心裁,有点嫌弃,但不得不承认沈倦口味不错,至少自己之前吃的那些东西都囫囵算得上好吃,于是凑过去就着沈倦的手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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