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的吧!”
“她在府中,总得有个名分——”沈青山开口。
“我问你一句,你是想给她个容身之所,还是也有心思要纳她为妾?”沈兰溪打断他的话。
“前者。”
沈兰溪心里有了数,不欲与傻子多说,直接吩咐道:“你去把人找来,带去母亲院子里。”
说罢,又吩咐元宝,“你去嫂嫂院子请人,若是还不开门,便让女婢传话,说是母亲做主,许他们和离。”
潘氏这般,不过是不想和离,也不想同意沈青山纳妾,这才躲着的,只是这事终归要解决,拖一日,夫妻便离心一日。
闻言,沈青山立马急了,“和什么离?你别瞎胡闹,我不和离。”
沈兰溪白他一眼,“这时知道急了?早干啥去了?嫂嫂给你养儿育女,在家替你侍奉双亲,你倒好,带回来一小的,开口便是要纳妾,若我是嫂嫂,把你赶出院算什么,还要断了你第三条腿,日日替你招妓,让你眼瞧着那女子,却是碰不了!蚁噬之痛,才是我送你的和离礼。”
说罢,冲元宝侧了侧头,道:“元宝,去。”
“是,娘子!”元宝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麻溜的滚去替她家娘子请人了。
“言语粗俗!比我这个粗人还粗!”沈青山斥责一句,深吸口气,眼神往旁边静坐喝茶的人身上瞥了眼,又忍不住替她解释,“就这张嘴厉害。”
奈何沈兰溪不领他这份情,冷哼一声,“真与假,一试便知。”
说罢,她便要往林氏院子里去。
身后忽的一阵脚步声,祝允澄兴冲冲的跟了上来,“母亲,我与你一起。”
“你去做甚?看戏?”沈兰溪垂眸瞧他。
祝允澄连连点头,一双眼澄澈,闪着些兴奋。
“澄哥儿,不许胡闹。”祝煊放下茶盏,训斥道。
沈兰溪回头瞧他,面色不善,有些迁怒,“澄哥儿虽是年纪尚且,但也该学着识人了,不然像某人似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自己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任人攀爬,惹人心烦。”
这话含沙射影的厉害,沈青山却是半句辩驳不得,摇摇头,败给了她那张嘴。
主院里,林氏歪在榻上,红袖立在旁边给她揉着额角。
“母亲。”沈兰溪入内,屈膝行礼道。
祝允澄跟在她侧后方,也拱手行礼。
“来了”,林氏睁开眼,瞧见那小孩儿时微怔,“澄哥儿也过来了,与你母亲坐。”
“听说你方才把你兄长骂了一顿?难得见你管这些事。”林氏问道。
沈兰溪在沈家二十年,莫说是发脾气,便是与人争执都很少,旁人说她性子沉稳,大气端庄。林氏却是知晓,她这是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把自己置于旁观者的椅子上,瞧着这一大家子像是唱戏的角儿似的,自是活得自在懒散。
沈兰溪坐在凳子上,面色犹不好看,坦然道:“兔死狐悲罢了,嫂嫂的今日,谁知是不是我的明日。”
一想到若是哪日,祝煊也带回来一女子,与她说是要纳妾,若是放在从前,她只管给他纳了便是,无关紧要,她照常过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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