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说罢,他瞧了眼手里还没吃完的半块点心,默默地放到了一旁。
沈兰溪满意了,这才瞧向那明显憋着气的人,轻声细语道:“你有没有这意思,与我何干?我母亲,嫂嫂心肠好,怜你的紧,这才把你奉为座上宾好生照料着,哪曾想,你竟是看中了我家的银钱,想要靠伺候男人便能衣食无忧,真真儿让人恶心的紧,要我说,直接轰出府去,让京城中的人都瞧瞧,哪里来的这般货色,不比‘红楼’的姑娘好看,却还做着攀扯男人的青天大梦。”
“你!”秦嫣深吸口气,怒容遮掩不住。
沈兰溪剥了个橘子,慢条斯理的除却白色经络,往嘴里扔了一瓣,酸得倒牙,“怎么,这就生气了?不是还要为奴为婢嘛,主家莫说是骂你几句,便是乱棍打死,你也得受着!”
她语气陡然变得严厉,把手里的酸橘子扔到她面前,喂狗似的,盛气凌人道:“吃掉,我赏你的。”
这话,羞辱人的紧,像是把她的面皮扯掉扔到脚下踩一般,带着上位者的不可一世的骄矜。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橘子自是没捡起来, 那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不断重复着一句,“我不知哪处惹得二娘子不满了, 竟是使得二娘子这般羞辱我。”
沈兰溪冷笑一声, 指了那侯在门口的婢女道:“这位要为奴为婢的不会呢, 劳得姐姐帮帮她。”
她一手撑着下颌,声音轻飘飘的, 似是那观兽台上的上宾, 漫不经心的瞧着底下的闹剧。
那被点了的婢女登时一愣, 又瞧了眼没有笑模样的沈兰溪,诧异到同手同脚, 弯腰捡了那沾了灰尘的橘子便作势要塞到秦嫣嘴里。
刚还哭哭啼啼的人,此时也顾不得哭了, 一把推开女婢的手, 气道:“滚开!”
那般脏的东西,也敢塞给她?
女婢不防被她推了一下, 本就微颤的手, 那橘子再次滚落,跑到了墙根儿, 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抬眼去瞧今日莫名盛气凌人的二娘子。
沈兰溪没看她,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 与秦嫣道:“你该问,你有何处让我满意的。我是要谢你赖上我哥哥, 让我母亲嫂嫂这个年过得心口憋闷?还是该谢你,刷新了我的三观, 让我有幸一见你这般不要脸的人?”
“我母亲嫂嫂是宽和之人, 但我沈二娘不是。”沈兰溪说着, 又侧头与林氏道,添柴拱火道:“母亲,郊外那尼姑庵,静云师太曾许我一诺,秦娘子既是无处可去,又不服管教,那索性送去庵里吧,日子虽是清苦些,但好在不会饿肚子,不枉费哥哥救她一命了。若是她哭闹不休,便堵了嘴,绑了去,她若是敢跳车,也好,摔死还是被马踏而死,皆是她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林氏思忖一瞬,点了头,“红袖,把她绑了送去,多带些人手。”
不等红袖应下,那跪在地上的人忽的站起了身。
“沈兰溪,你个毒妇!”秦嫣怒目相视道。
沈兰溪略一挑眉,给了元宝一个眼神。
早就气得捏拳头的人立马冲了过去,一巴掌甩在那人脸上,瞬间肿起几道指印,“胆敢辱骂我家娘子!”
那被打得偏了头的人,不等发作,便被两个女婢抓住,眼瞧着要被绑了去,登时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凭你们也敢碰我!”
“为何不敢?”沈兰溪说着轻笑一声,视线如钩子似的盯着她,慢慢的吐出几个字,“凭你是秦家小娘子?”
那张印着指印的姣好面容上闪过明显的错愕,“你,你怎会知晓?!”
“那也得多亏,秦小娘子多年前来找我寻衅滋事。”沈兰溪答她疑,“我沈二娘虽是记性不好,但却最是记仇,多年来未曾敢忘秦小娘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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