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肌肉精薄而线条流畅,动作间毫不掩饰地彰显着强爆发力的人在分不清是天还是海的橘红间此起彼伏。
许是画面太引人,又或许是刚从浅眠中醒来意识迷糊,纪言郗一时之间看得有些呆。一直到海里的人翻身变成仰泳,视野里的肩背变化成胸膛和熟悉的脸时,纪言郗才回过神。
“哥,醒了?”
纪言郗看着双手抱在脑后仰面躺在水面上的贺肖,突然有点不怎么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说:“嗯,你怎么在这?”
“想游泳就来了,结果到的时候发现你躺在那睡着了。”,贺肖说着朝他这边游了过来。
纪言郗转头望了望身后的海岸,心里计算着游过去和贺肖游过来的时间,明显后者要快很多。索性坐着不动,心里半警惕的看着贺肖。
贺肖游过来后坐到了纪言郗的身边,片刻后学着前面纪言郗刚刚睡着时的姿势躺在了上面。石头不够长,他小腿踩在水里,随着海浪晃动踩着水面。
“怎么在这睡着了,很危险。” 贺肖说。
纪言郗闻言扭头看了看他那悠然的神态,没说话,转回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海面。
贺肖斜了个眼看纪言郗光裸的上半身,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纪言郗冷白皮,晒不黑。他有点想上手摸一下,但想起了那天那个早上,他最后还是收住了手。
贺肖没再说话,纪言郗耳边只有海风与海浪拍击的声音,辽阔无边的感觉,但不孤寂。
突然纪言郗听到贺肖喊了一声:“哥。”
“嗯?”
“真希望时光就这么停留在这一刻。”
刚好有个海浪拍了过来,纪言郗一时间没能听清,“你说什么?”
贺肖看着转过头逆着光的纪言郗,勾唇笑说:“我说,你好白!”
纪言郗:“……”
纪言郗瞥了眼贺肖,久违的、难得地刷了个嘴皮:“彼此彼此,谬赞。”
“这不一样,我一部分是捂白的,你是天生的。”
“……是吗?”
“是的啊。”声音无比真诚。
远处有海鸥,三三两两地在海面飞起又降落。
以前他们也这样躺在海边,就在这块石头上,一起看着飞鸟与落日欢声笑语,无拘无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变成现在这样他看到贺肖就得警惕贺肖会不会突然犯浑,会不会真的突然把他紧锁的柜门打开。
纪言郗思索着,朝后躺了下去。
贺肖转过头看着躺下闭上眼的纪言郗:“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一起躺在海边看日落了。汪洋大海中,只有我和你沐浴在这霞光里,岁月静好。”
纪言郗想说:难得啊,直男也有文艺的时刻。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贺肖是弯的……
片刻后又听到贺肖说:“哥,我能叫你纪言郗吗?”,不等纪言郗回答,又说:“你不给也没事,反正叫什么是我的自由。”
纪言郗心想,你他妈是在给我讲述废话文学吗?
“纪言郗,你说我能追到你吗?”
“……”纪言郗:“不能。”
贺肖突然很想伸手碰一碰纪言郗那微微扇动的睫毛:“为什么?”
纪言郗有点无语:“不为什么,没有理由,我劝你尽早放弃。”
“那我不呢?”
纪言郗睁开眼,扭头看向贺肖,目光平静,“那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
说完就打算起身回去,但却被贺肖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问他:“为什么?因为我作为邻居喊了你二十几年的哥?还是因为你喜欢黎文清那种温文尔雅装模做样斯文败类的款式。”
后半句话硬是听不出来是夸黎文清还是损黎文清。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