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前,他又一次拨打了那通电话,毫无意外,没人接听,于是他放下手机后,开始强迫着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
……
纪爸爸的葬礼在三天后举办,B市所有排的上号的人都前来吊唁这场葬礼。
赵随意和黎文清以及北冥也赶了过来,许木城和贺妈妈也出席了,但唯独贺肖没有踪影。
早在前两天贺妈妈就回了国,在医院陪了两天纪妈妈。这两天里,纪言郗没有去医院。
纪言郗在将那个小小的盒子放入那个冰冷的四方之地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但身后只有一排又一排的黑伞。
那一眼很快,无人知晓他在看什么。
一个B市几乎家喻户晓的企业家,在那一小片四方之地合上之时,与这熙熙攘攘的尘世彻底画上了句号。
人群散去,纪言郗把僵直的纪明川给小刘带了回去,而后独自一个人留在了墓园里。
灰蒙蒙的阴雨天,整个墓园被浓厚的白雾笼罩,可视范围并不超过五米。
纪言郗把手里的伞丢在脚边,而后机械地跪在这座崭新的墓前。
四个墓,现在已经闭合了两个。
他没有说话,只是僵硬地跪着,被雨雾打湿的头发搭在额前,狼狈颓然,面前的地板不断地积起水渍,一滴又一滴,砸在地面的啪嗒声,成为了这沉寂墓园里唯一的声音。
再多的道歉在死亡面前都无济于事,过去的事再多的眼泪也无法挽回。悔不当初不适合,但愧疚会一直印在心底,成为这辈子的梦魇。
……
墓园门口停着两辆车,车上的人偶尔对视接着又错开目光。
“那人谁阿?”赵随意小声嘀咕。
“不认识。”黎文清点着手里的手机头也不抬地回。
孙浩然和林风也摇了摇头。
赵随意:“要不问问?前面跟着车队来的吧?”
黎文清:“应该。”
赵随意放下车窗,按了下喇叭,露出半个头,“喂,兄弟?”
半响后,那辆车放下车窗,露出了一张十分禁欲的脸,眸色清冷,毫无情绪地看着赵随意。
赵随意总感觉在哪见过这人,在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赵随意:“你也在等言郗吗?”
那人微点了下头,模样冷淡,似乎并不打算有过多交谈。
赵随意都组织好的话莫名就被这冷淡的态度堵了回去,砸吧了下嘴,也点了点头就准备关上车窗,但此时,对面却传来了声音。
“你们先走,我等他就好。”
四人闻声齐齐看过去。
北冥把手机黑屏,而后转头看着他们四人,这个时间能在这等纪言郗的,想必是好友,于是收了收被手机那头的人惹出来的寒气,简练地开口解释,“死党,发小,我知道怎么开解他,以及人越少越好。”
赵随意和黎文清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会儿后离开了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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