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都是无比鄙夷的。他的毒舌,这些天早就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纪言郗此刻甚至都能想象出来他会说些什么以及说那些话时的鄙夷神情。
纪言郗盯着脚上那双陌生的拖鞋,感到十分地无地自容。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禁不住苦涩地无声笑了起来。
三十岁的人了,怎么幼稚成这样,又怎么难堪到这地步。
此时纪明川正端着粥上楼,经过一楼的时候顺手把他没电关机后放在客厅充的手机拿上。
到纪言郗门口的时候他没敲门,直接走进去了,这会儿他哥应该还没醒,那医生说大概这个点就可以把人叫醒了。
但他进去后看着空荡荡的床,手上的粥差点给自己吓掉地了,哥呢?
“哥!”
他这一声说大不大,但在这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突然窜出来还是吓了纪言郗一大跳。
纪言郗都来不及惊诧,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脸,然后打开水龙头后弯下了腰,边洗脸边应声,“在这。”
门外的纪明川刚刚跳起的心又重重落了回去,他都以为他哥是不是被贺肖偷摸着又抓走了。
纪明川朝着浴室看过去,发现浴室的门并没有关上,只是这个角度也只能看得到门框那一点,他稳了稳声线,“哥,你在洗澡吗?”,问完又觉得他哥不是那种洗澡不关门的人,正寻思着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他哥回他:“洗脸。”
纪明川“哦哦”两声,抬步继续走进去,把粥放到了书桌上。
浴室的水声一直没停,纪明川就靠在书桌边等,目光看着桌面,突然发现桌面好像少了点什么,这里应该有一个木制的小海鸥才对,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确定是真没了。
那只海鸥很小,虽然不知道他哥是从哪带回来的,但对他哥来说应该很重要。
大概是去年公司年会的时候带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哥喝得酩酊大醉,他带着他哥回家的路上,小海鸥装在他哥兜里,不小心掉了出来,明明已经是醉的分不清南北的人了,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冲出去拾起,然后一直攥在手里,无论如何都不松手。甚至都回到家了,睡在床上了都不肯放开那只小海鸥。
那时候纪明川有些好奇,透过没盖严实的指缝看了很久,最后发现就只是一只很普通很普通的木制小海鸥,平平无奇,但被纪言郗攥在手里的时候,却仿佛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一般,发不出光却最惹人珍爱。
纪言郗刷了个牙,然后继续洗了很久很久的脸,直到水的冰凉驱散火辣,他才停了下来。
水珠掩在睫毛上,视线模糊,纪言郗用力闭了闭眼睛,抬手擦去脸上的水渍走了出去。
“哥,我熬了粥,你先喝点吧。”,纪明川推了推桌上的粥,看了一眼纪言郗挂满了水的脸,发现他哥气色确实好了很多。
纪言郗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脸和手,看了看那碗粥又看了眼纪明川,心里的疑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但好在纪明川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退开一步后开口解释道:“我见你在贺肖哥房间睡觉就把你背回来了。”
一句话,波澜不惊的,仿佛过程也这般毫无波澜。
纪言郗端起粥喝了一口,“厨艺见长了。”
纪明川没料到纪言郗一开口居然是这么一句,愣了楞,“……白粥。”
纪言郗看着纪明川脸上的表情,勉强生出了点笑意来,“夸你还不乐意吗?”
纪明川耸了耸肩,有些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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