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菲非常严肃:“这不是不讲理。是时刻告诉你,我是一个军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军人,不需要任何特殊关照。阿野,你懂我的想法了吗?”
郑西野眼底神色深几分。他眸光沉定,安静地注视了她须臾,轻声道:“我当然懂。”
许芳菲这才放心,闭上了眼睛。
郑西野直起身,耷拉着眼皮瞧着小姑娘柔美的睡颜,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
郑西野心知肚明,这崽子睡前没有吃药,而初到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地区,想要不依靠药物就睡个好觉,绝无可能。
根本用不着他叫她起来换班,她自己都会随时醒。
而这一晚之后发生的事,也的确和郑西野预料的一模一样——许芳菲头有点晕乎,躺床上没多久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可还没等她睡熟,双耳便袭上一股异感,耳膜在低气压作用下朝外凸出鼓胀,相当不舒服。
因此,第一觉,她睡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又醒来了。
郑西野知道这姑娘难受,心疼得不行,提议道:“我给你拿颗白加黑,你吃了睡吧。”
许芳菲摆手,坚决不要。
郑西野无法,只好教她张大嘴巴哈气来缓解。
上半夜,许芳菲就这样睡着醒来,哈哈气,再睡着醒来,再哈哈气,往复循环好几次。凌晨两点多,她终于受不了了,将郑西野赶上行军床睡觉,自己坐起来看火。
郑西野拗不过这个小倔驴似的女孩,无可奈何,只能听她差遣。
一整晚就这样过去了。
翌日清晨,天刚亮透,顾学超便找到了郑西野和许芳菲,告别道:“郑队,小许同志,营区那边还有巡逻任务,离不了人。我得回去了。”
郑西野点点头,伸手大力握了下顾学超的肩膀,沉声说:“辛苦了班长,我马上安排车送你。”
小战士咧嘴笑,露出一口白而整齐的牙,“您别这么说,都是我该做的嘛。”
许芳菲关心地问:“那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顾学超回道,“后勤同志给我塞了两个肉罐头,我都吃撑了呢。”
“吃了就好。”许芳菲心里涌起一丝不舍,抬手挥挥,“再见了顾班长,我们就不送你了。”
顾学超回:“害,送啥啊。这个营地离我们营区也不远,没准儿过几天,咱们几个就又见面了。”
许芳菲笑容更灿烂,回道:“期待再见。”
没一会儿,小战士在一名狼牙队员的陪同下离去。
今天高原的天气难得大好,太阳出来了,晴空万里,蓝天澄明,前几天肆虐横行的风雪仿佛只是昆仑一梦,再寻不见丝毫踪迹。
早上七点半,许芳菲和秦宇将各类专业仪器检查了一遍,收进行军包,放进小型四座军卡货舱,之后便与安则、郑西野一道,驱车从狼牙营地出发,前往目的基站。
秦宇和安则的性格都很活跃,两人凑一块儿,话痨遇话痨,活宝撞活宝,一路上各种天南海北地吹牛逼,这个说自己是LOL国服前五,那个说自己的远方表舅是亚洲舞王,你一句我一句,怎么离谱怎么吹。
许芳菲在旁边安静地听,时不时被逗得嘿嘿直笑,乐得很。
车厢内欢声笑语热热闹闹,气氛格外的欢脱。
唯有郑西野,面无表情表情地开着车,一面侦查路况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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