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蹦跶又能怎么着?还以为是甲午年那会呢?”
茶楼里议论纷纷,茶楼外,一辆黑色的华夏产小汽车驶过,径直向总统府开去。
后座上,今井一郎和一名穿着黑色洋服的男人并排而坐。男子年近古稀,满头白发,双手捧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盒,神色颇为激动。
“尚先生不必紧张。”今井一郎笑着说道:“此番必能得偿所愿。”
“是,还要多谢今井先生。”
“说过了,我姓钱。”今井一郎纠正老者,脸上的笑容更深,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恢复原本的姓名,回到故乡,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华夏人。
这一天,盼了多少年?
欢喜之后,胸中却涌起一股悲凉。
他是幸运的,更多和他一样的人却是不幸的。就像死在明治葬礼上的小山庆。伴随着岁月流逝,没人会记得,这个原名蒋庆山的人,为了国家,为了民族,顶着一个日本名字,死在了异国他乡。
从生到死,都是一个日本人……他们最希望的,或许就是能大声的说出来,“我是华夏人!”
简单的愿望,却永远无法达成了。
车子停在总统府前,总统机要秘书和两名副官迎出来。
今井一郎和捧着木盒的老者跟在他们身后,穿过一楼大厅,步上二楼,在总统办公室门前,几人停下脚步。
“钱先生,尚先生,请。”
门被推开,华夏总统楼盛丰,副总统宋舟,监察院院长司马君,均在室内。
今井一郎摘下头上的帽子,弯腰行礼,捧着木盒的老者却无语泪流,扑倒在地:“琉球尚氏,拜见上国……”
没等他双膝触地,楼大总统几大步走过来,托住老者的双臂,老者的泪流得更厉害了。平静片刻,老者恭敬的将手中木盒奉上,里面装有琉球前代国王尚泰临终遗言,以及尚泰之子,王子尚典写下的国书。
“蒙华夏天威,得以复国。愿效先祖,为华夏之属国。“
国书中还写明,琉球复国之后,请华夏派遣官员,与王室一同“治国”。
四十年前,琉球被日本侵占,末代国王及王子被迫移居东京。虽有伯爵头衔,一举一动却都受到监视。琉球诸岛也被日本改设冲绳县,派遣知事管理。
虽未身陷囹圄,却与囚徒无异的琉球国王,境遇和朝鲜前国王李熙算得上半斤八两。
尚泰比李熙早死,琉球王室却比和朝鲜王室幸运,同样是“独立”,琉球王室可以“复国”,朝鲜却不会再有国王。
送上国书的老者也是尚氏子孙,属王室旁支,正因如此,才没有随末代国王一起移居东京,行动也算得上自由。
为了和被严密监视的琉球王室直系取得联系,今井一郎除了用钱开路,别无他法。
现如今的日本,身份和地位都是虚的,没落的华族同样要举债度日。钱,尤其是华夏的大洋和约翰牛的英镑,比首相亲自签署的通行证还有效。
获悉巴黎和会上的消息,琉球王室成员再也按捺不住,复国,脱离这种牢狱一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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