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盈又问道,“夫君,你说的萧家又是什么意思?”
“岳父早年不是曾为陈徽订了一门亲事么。”
陈妙盈震惊得忍不住捂嘴,“竟是那个萧家。”
“与陈徽订亲的那位萧家姑娘,在……在陈家悔婚后,因为流言所迫,自尽身亡了。”韩瑾瑜叹息道,毕竟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陈妙盈不禁微咬了咬唇。
“你知晓此事?”韩瑾瑜何等敏锐,一眼便察觉到了陈妙盈神色变化中的不对劲。想说什么,还是摇了摇头,
“也罢了。”
他叹气道,事已至此,再怎么责怪又有什么意思呢。
“母亲同我说起过。”陈妙盈有些心虚,她当时知道的时候也十分震惊,也气恼于母亲没有妥善退亲,还放纵流言,活生生害了人家好姑娘的性命。
但朱氏怎么说也是她母亲,做的女儿的不得不为她遮掩一二。没有告诉夫君,也是怕他厌了母亲,那时又是新婚,要是迁怒她怎么办。
韩瑾瑜平静道,“宫中现在的这位萧妃,就是去世的那位萧家姑娘的嫡亲妹妹。”
“她怕是要置岳父岳母于死地的。”
“这可如何是好?”
陈妙盈没说什么为自家辩解的蠢话来,而是满怀对狱中父母的担忧。
韩瑾瑜没说话,陷入沉思。
镇武侯那边频频进宫为陈道和朱氏求情。
一边是真心喜爱又哭得楚楚可怜的爱妃,一边信重的臣子,皇帝也很是为难,难着难着,他这心就偏了。
额……偏的是前者。
毕竟如花似玉的美人哭起来可不是一张粗犷脸六十多的老汉子能比的,后者看着太伤眼了。
至于萧妃之前吹的枕头风,也被他自然忽略了。
也都情有可原么。
————
韩瑾瑜不愧为是主角,在献上商税改革的良方后,皇帝觉得韩爱卿求的也不过分,最终准了对陈道和朱氏的恩赦。
陈道丢官去职,贬为庶民,但和朱氏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从大理寺牢狱出来了。
“多亏有贤婿。”陈道庆幸不已。
在大理寺受了半个多月的折磨后,两夫妻都憔悴消瘦了不少,看的儿女都心疼不已,家人都准备了大夫和汤药。在洗漱又换了干净的衣服后,陈父长叹一声,“这两日就收拾行李,准备回宁州吧。”
朱氏大惊,“为什么要回去?”
陈父淡淡道,“官都没了,还待在京城做什么。”
他这次是真正的心灰意冷了。
“不还有徽儿和妙盈女婿么?”被陈父冷冷一瞥,朱氏也不敢大声言语,但终究是舍不下这京城的繁华,哪里是老家宁州能比的。
“都得罪了贵人,还想待下去,是想等着女婿再给你收拾一回烂摊子么。”陈父怒喝道,说着脸上闪过悔恨之色,是他对不起萧家,不该为了儿子的仕途选择毁诺。
现在想想,也不该贪慕名利来京城做官,京城风光盛水又深,岂是易居之地,反而捧得太高让朱氏不知道天高地厚。不,以前就该好好管教妻子,也不至于让她一再做出错事。
与萧家结仇,种下今日的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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