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衣袍,腰间系着一寸多宽的白色绸带,眉目修长俊朗,芝兰玉树。
他道:“不必客气,有事便让人来寻我。”
卫寂没多想,只当他是客气,因此应了一声,便踩着踏凳上了马车。
回身再向许怀秉道别时,就见他静静望着自己,沉静而专注,卫寂一愣。
许怀秉并未移开目光,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
卫寂被他看得不自在,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念头,他喉头滚了一下,“我……”
见卫寂拧着眉,似有难色,不待他说接下来的话,许怀秉便道:“你不必说,我都知道。”
卫寂因许怀秉这话抿住了唇。
许怀秉立在寒风中,双眸仍旧沉静专注,令人难以解读。
他对卫寂说,“卫迟,我先前说过的话一直算数,但你不用为这件事感到不自在,做你想做的就好。”
卫寂看着许怀秉张了张嘴。
许怀秉却将目光移开了,对马夫说,“路上慢些,赶在天黑前到就好。”
马夫:“知道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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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肠小路上,车辆一路颠簸,卫寂的心亦跟着不平静。
姜檐喜欢他还有迹可循,毕竟他俩算是一同长大,朝夕相处之下姜檐对他情窦初开是合乎情理的。
但许怀秉为何也会对他……
卫寂想来想去,只当许怀秉这种异常的态度是一个阳乾对阴坤的天然好感。
不管许怀秉什么想法,卫寂都已打定主意此生不婚不娶。
想起姜檐,卫寂止不住想叹气。
自那日姜檐说了年后要行太子之责,帮着皇上处理政事,再之后他虽每日都来,但很少跟卫寂说话,只一人静静地在屏风后面看书。
姜檐难得这样好学,只有遇到不懂的才会开口向卫寂求教。
这两日除了功课上的事,他俩竟没有说过一句私话。
马车一路摇晃着回到京郊的庄子,见卫寂又回来了,庄子上的人有些错愕,忙为他打扫了房间。
屋内刚生上火炉并不暖和,卫寂没解外袍,在炉火旁看了一会儿书。
晚一些的时候,东宫的人送了不少东西,光被褥就有好几床。
上次姜檐来时,只在门外看了一眼,便觉得这地方太过简陋,听管事嬷嬷说卫寂回去了,他让人送一些日常的用度给卫寂。
本来姜檐还想将这个管事嬷嬷留下来,但卫寂怕卫宗建再叫魏忠过来,为了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卫寂还是请对方回去了。
若是以前,无论卫寂说什么,姜檐都会态度强硬地让人留下。
但现在不比从前,卫寂说了那些‘狠话’后,姜檐也就不敢做他的主。
卫宗建还因为卫寂不归而生气,老太太实在不愿见他们父子反目,便偷偷派卫寂的小厮回到庄子劝一劝卫寂,让他服个软,低个头。
总不能大过年也不回家罢?
任凭小厮怎么说,卫寂这次都很坚决。
因为他怕自己真回去了,才会让大家过不好这个年,何必回去惹他父亲生气呢?
卫寂想着等明年若是中第了,便买一处小院子自己住。
这些年他也攒下了一些体己钱,虽不是很多,但买一处宅子,雇两个人还是有的。
搬回来这几日,东宫的人时不时便会来送些东西,但姜檐却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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