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丢死人了。
她怕是有史以来最丢人的新娘子了。依誮
一块偌大的红盖头,直接贴在了她整张脸面上,沈媚儿没有照镜子,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但凡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够瞧出来她这盖头的不对劲儿,一张只盖住了她前半个脑袋的红盖头。
沈媚儿如何都解不开的结,落到了薛平山手中,好像就变得轻而易举了,只见他不徐不缓的将绑在头顶的三个死结一个一个解开了,随即,将大红色的盖头从沈媚儿头上缓缓取了下来,露出盖头底下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首先引入薛平山眼帘的便是那刺眼而夺目的烈焰红唇,她抹了口脂,朱红色的,红得宛若能够滴出血来,将她小巧的唇形勾勒得饱满又娇艳,像是两片盛开的腊梅,娇艳欲滴,令人浮想联翩。
再然后,是她的小巧而挺翘的鼻尖,桃花似的双眼,以及巴掌大小却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容。
他知道她是美的,她是天上的太阳,一贯美得惊心动魄,又耀眼夺目,又像是高傲绝美的孔雀,盛气凌人,高高在上。
然而尤是如此,在拉下盖头的那一刻,薛平山依然觉得一阵触目惊心。
一贯沉稳清冷的目光就跟黏住了似的,忘了挪开,忘了移动。
其实,在花轿里颠簸了一整个下午,头上的凤冠和头发微微有些松垮和凌乱了,甚至,额头,鼻尖处都有些脱妆了,就连唇上的口脂,都隐隐蹭到了嘴角,带着些许凌乱感,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她的刺眼,反而,在烛光的摇曳下,在她绝美的容颜上平添了几分凌乱美及烟火气息。
两人并肩坐在炕上,直直对视着。
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寂静无声。
对方的目光木讷而直接,直直盯着。
很快,沈媚儿率先一步垂下了目光,避开了他的视线。
沈媚儿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在烛光的照射下,将她的侧脸投在了一侧的墙壁上,那一颤一颤的轻颤睫毛,像是柄巨大的扇子似的,在墙壁上一闪一闪着。
沈媚儿微微低着头,晕黄色的光将她整个缠绕笼罩着,烛光打在她微垂的侧脸,看上去竟有一丝丝难得的温婉温柔。
身侧的庞然大物像是一座雕像,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好像一整晚都要这样坐下去,看下去似的。
“呆子!”
沈媚儿的脸在对方炙热的,呆滞的目光直视下,一点一点发热,发烫。
果然,这人是个蠢的。
沈媚儿被凤冠压得脖子都发酸发疼了,良久,终是忍不住一声娇嗔恼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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