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逼迫下,终于,薛平山终是抿着薄薄的嘴,将她一把揽在了怀里,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说了一个字:“好。”
媚儿听了顿时心中一松。
却不知,薛平山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一个重重的拳。
薛平山紧紧搂着怀中的人儿,用力的搂着,宛若要将她嵌入他的身躯里,双眼却紧紧盯着火炉里的大火,眼在鲜红大火的映衬下,仿佛一片赤红,成了一双血目。
火炉里,滚滚大火,幻化成一片片撕心裂肺,惨不忍睹的画面。
是厮杀声,是马鸣声,伴随着熊熊大火,肆意飞溅的鲜血及惊恐万分的哀求声,最终一并湮灭在了灰烬中。
“放下屠刀,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猛地,脑海中嗖地一下响起了一道得道高僧的劝阻声。
薛平山眉眼骤然一痛。
他飞快闭上了眼。
再睁开眼时,火炉里的火炭依然再烧,眼中的鲜血赤红已渐渐消退了。
167. 167 银姐姐。
却说天气由下夏入秋, 又由秋渐渐入冬。
马上便要到打铁匠的生辰了,二十七岁整,虚岁二十八, 足足比她大了一轮,尤记得,前世她可从未给他送过生辰礼,他们在一起, 也就一年多, 一同过过一回他的生辰, 彼时, 媚儿嫌他年纪大, 嫌他喝了酒,一身的酒味, 不让他进屋。
那时, 他的生辰还是回沈家村过的, 那时,爹娘还住在了村子里, 体恤打铁的家中无人,无人替他操持,又常年在军中练兵, 在那苦寒之地受足了苦,便特意让沈老二去镇上将二人接来的。
那日,天气骤然大变,由晴转寒, 尤其到了夜里,只蚀骨寒凉,打铁的被她赶到了屋子外头, 后来被爹娘发现了,他倒是有几分眼力劲儿,没有将她供出来,只抿着嘴淡淡道:“出来醒醒酒。”
进屋时媚儿才发现他的眉眼及头发上沾了星星白屑,这时,娘在堂屋里惊颤道:“呀,下雪了。”
前世不觉如何,这会儿回忆起来才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
又觉得,是他蠢笨罢了,横竖她又打不过他,他稍稍反抗一下,她又奈得了何?
不过,再一想想,又不由咬了咬唇。
她前世确实霸道蛮横,他不反抗还好,他若反抗,她怕不眠不休了。
唔,大不了,大不了,这辈子她多备上一份礼,便当作补偿了呗。
媚儿鼓着脸想着。
却说这日打铁的要给村民送货下乡,多是些大块头的农具铁疙瘩,又钝又重,还不赚几个钱,不过打铁的每回势必会亲自用马车送货上门,有的地方极为偏远,来回得赶大半日的车,他不放心她,便一大早将她先送回了元家,这才返回铺子运货。
自打圆房后,媚儿日日跟着打铁匠一早出门去了铺子里,夜里关门才回,回娘家回的不如原先那么多了,长时间见不到沈媚儿,小元氏想念得紧,好几次中午自个儿亲自提着食盒从东街赶到西街给他们送饭,就是为了多瞅媚儿两眼。
这日一大早媚儿来了,小元氏高兴得紧,给打铁的包了肉饼果子让他在路上吃,又亲自下厨给媚儿做了一桌子早点。
“媚儿,你舅舅舅妈写信来了,说你嫂嫂肚子已经显怀了,有四个多快五个月了,怕是明年春天便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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