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错了个口,将袜头那头与袜尾那头调了个头,做反了。
又见针脚歪歪斜斜的,媚儿一时将袜子捏的紧紧的。
莫非他方才不是在瞅线头,而是在瞅针脚。
哼,所以,不开口说话,便是嫌弃了呗。
早知道不给他做了。
他脸可真大,她做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他竟还嫌弃上了。
媚儿越想,越瞅手中的棉袜不顺眼了。
半晌,忽而啪地一下,将手中的两大片一股脑地扔到了软榻上。
脸慢慢越鼓越大。
这时,周围身影一晃。
薛平山弯腰将软榻上的两大片捡了起来,顿了顿,捏在了手心里,微微勾唇去看她。
却见她将嘴巴撅了起来,上头都嘟得可以挂起一个酱油壶了。
“咳。”
薛平山握拳置于唇边,低低咳了一声,片刻后,只一屁股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沈媚儿用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他将棉袜搁在了大腿上,正缓缓抬起了腿,在脱脚上的靴子。
沈媚儿见了,鼓了下脸,片刻后,嘴角微微翘了翘,忽而一把蹲下了他的脚边,一脸傲娇道:“你别动,我来帮你穿!”
薛平山见她微微鼓起的小脸终于瘪了下去,气似乎消了,这小脾气,还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薛平山只将嘴角微微一勾,道:“好。”
沈媚儿顿时美滋滋的想要大展拳脚,迫不及待地想要迫切地展示自己的手艺。
这袜子她可是做了快两个月啊,手指头都要戳破了,关键是,还得瞒着打铁匠,想要给他个惊喜,真真遭足了罪。
这会儿见打铁匠丝毫没有嫌弃地意思,竟第一时间地想要试试,媚儿自然心生得意,决定亲自伺候着。
只是,以往都是打铁的伺候她,他给她打洗澡水,给她洗衣裳,给她穿衣穿鞋,将她当作女儿般在照顾伺候,可反过来,她好像并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就连这脱鞋,都脱得格外的费力。
呼。
他的脚可真大。
这鞋可真难脱。
媚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才终于将他脚上的靴子一把拔了下来。
鼻尖都隐隐冒汗了。
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只见打铁匠老神在在的看着她。
沈媚儿顿时将下巴一抬,然后一脸傲娇的取过来一只大棉袜,小心翼翼地套在了他的大脚上,原本以为会有些艰难,不想,一套到底,没有丝毫阻拦。
棉袜松松垮垮的套在他的脚上,轻轻一拨,可以在他脚上转圈圈。
媚儿见了似乎愣了一下,片刻后,脸忽而唰地一下红了。
“这```这袜子大了一些,不过,不过稍稍整理一下便行了,爹爹便不爱穿小的袜子,说```说勒得慌,横竖```横竖只要穿得下,横竖只要保暖就是了。”
媚儿胀红着脸看着打铁匠,顿了顿,只咬了咬牙,一脸强词夺理的为自己开脱着。
话一落,她只微微咬着牙,继续硬着头皮,又弯着小蛮腰,撅着小屁股,将地上打铁的靴子捡了起来,准备给他继续穿上。
只是,靴子稳稳当当的卡在了他的大脚丫子上。
棉袜太大太厚了,即便是紧紧挤了又挤,沈媚儿脑门上出了一脑门汗了,也如何都不能将穿了她做的袜子的大脚塞进他的靴子里。
这棉袜,似乎比他的靴子还要大上几分。
靴子卡在了他的脚上,连脚踝都塞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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