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怕还没享受到荣华权势,便如同梦中那般丢了命。
想到这,有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有些泛着凉意的手忽然被男人的手掌拉住,惊得温盈恍然回神的看向坐在身旁的人。
沈寒霁温色安抚:“不必想太多,我来解决。”
她的脸苍白了许多,她的忧虑显而易见,沈寒霁如此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所以便想着给她几分宽慰。
温盈浑身泛着冷意,却勉强的对他露出了笑意:“我并未多想,夫君忧虑了。”
说着,便从他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别开了目光,心里想的却是他的话若是信得过,那梦中的自己怎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死了?
温盈的心头有些乱糟糟的。
沈寒霁的目光落在那空了的手上,再而抬眸看向目光望向别处,不想与他相视的温盈。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来医馆时,她的眼神中为何那么明朗了,也知道她心底放下了的是什么了。
他也大概知道她现在为何会抗拒他的安抚。
第30章 心生动摇
成婚之后,温盈望着他的眼神之中似有星辰,他知道她是极喜欢自己的。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星辰没了,她的双眸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沈寒霁看过梦境中那些虚虚实实,发生过和尚未发生过的事情。之前不知她与他一样看到了那些事情,如今知道了,也大概明白了那双眼眸为什么会黯淡下来了。
也知道那双黯淡的眼眸为什么又鲜活了起来。
黯淡下去,是因在侯府被磋磨了两年。
鲜活了起来,是因她放下的是对他的那些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所以心底轻松了,抑郁也就一扫而空。
她会心生出害怕,会抗拒他的安抚,是因为受他牵连,让她置身于了危险之中。
沈寒霁虽看得透彻,但心底却是生出了几分莫名的沉闷。
熏香一事,虽未得到证实,可二人心底都明白,已然是八九不离十了。
回府的一路上,温盈思绪乱而复杂,面露疲惫,一路未曾说话。
任谁知道自己正被人谋害,心绪都会很难定下来。更别说若是没发现的话,自己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丢了性命。
起先,温盈以为自己生个孩子,就能解决这个将近三年无所出的话柄。可现在却发现,真正的症结并不是在孩子这一点上。
孩子并不能排除了连累她早死的因素。
思来想去,想得疲惫,也暂时不想与沈寒霁说话。
下了马车,一路无话的回了云霁苑。
“我有些累了,便先回房歇息了。”温盈盈了盈身,随即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沈寒霁目送她离去,眼神暗了暗,随即转身回了书房。
坐在书案后,目光深沉如水的看着桌面上的两盒熏香。
沉思了许久,许是昨晚一宿未眠,思索间便不自觉的支着额头闭上了双目,浅眠休憩。
不过才一刻,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下意识的紧咬牙关,下颚到脖子之间紧绷得青筋也显了出来,就是放在膝上的手慢慢的收紧握拳,极力想要从梦中挣脱出来。
梦中是深夜,诡异而安静的屋子,似乎有股阴森寒凉的冷风从半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吹得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
在梦中,沈寒霁蓦地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卧榻之侧躺着的温盈。
一张脸涨得青紫,七窍流血,一双眼眸睁得极大,还从眼角流出猩红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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