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色已晚,外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魏亦明望着窗外依稀可窥得的月亮,想起了此时该是县试结束的时候。
吴林该考完了,考完回家,若是发现他没回来。。。
她该会认为,是他跑了吧?
一而再地违反了他们二人间的规定,吴林定然会觉得,他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房门被打开,浓烈的酒气飘入房内,魏亦明抬头一看,发觉是陈露喝了个烂醉,一摇一晃地走进屋里。
“你们两个,下去吧,守在屋外头就成。”
陈露随意吩咐一声,便搬了个板凳坐在了魏亦明对面。
那两个家丁面面相觑,随即乖乖按照陈露的要求,转身出了屋子,将房门关得紧紧的。
陈瑶逮住了魏亦明,如今是真正满意了,搓着手笑眯眯地坐在对面,看着魏亦明那张好看却面无表情的脸。
“怎么出了歌舞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平日里不是笑得花枝招展的么,怎么现在,冷得和个冰块似的。。。不过也不妨事,我就好你这口,脾气烈点,那也有意思,哈哈哈哈。”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伸出手来想要摸一摸魏亦明的脸蛋,谁知魏亦明径直一躲,叫她扑了个空。
“啧,怎么回事,就这么不肯从了我?你宁可和土包子在一起,也不肯同我一道么?快看看这屋子,这桌上的水果糕点,哪一样不比土包子好?你在歌舞坊里,可也没吃到过这些吧?只要你当我的小侍,那什么好的都有。”
她依稀记得在大街上瞧见的那个土包子,魏亦明一直同她站一块,还目送着她进贡院。
要不是她母亲给她买了个小官,叫她去贡院门口走个过场,她可就真要硬生生错过魏亦明,将这么一个尤物拱手让给个土包子了。
听见陈露的话,魏亦明低着头默不作声,半晌才道:“你过来。”
听他邀自己往前走,陈露简直眉毛都要飞舞起来,一边扯裤腰带一边往前走,只是刚靠近他,魏亦明却猛地起身,抬手从袖子间拿出支尾端锋利的素银簪子。
遇到过上次那样的事情,魏亦明便多留了个神,为自己备了点防身的东西。
遇见陈露时,那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感又再次充斥他的全身,他不晓得自己的运气为何会这么不好,总要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会害怕,担心,他担心若是自己仍旧不屈服,是否还要招来拳打脚踢。
有那么一刻,仅仅是一刻,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若是真天意如此,叫他做不成人,那便从了算了,不抵抗罢了。
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真的变成别人的玩物,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也不甘心依旧被人随意地踩在脚下乱踢乱蹬,任人欺负。
他躺在床上养伤时有过的无数自暴自弃的念头,可再遇到这样的事,那些念头又通通化为乌有。
魏亦明手里的银簪,末端戳在陈露脖颈间的细嫩皮肤上,他伸出另一只手,紧扯住陈露的衣领。
“我警告你,若是你敢越界一步,我就将簪子,戳进你的脖子,再戳瞎你的双眼,叫你在无尽的痛苦中去见阎王,我活不成,便也不会让你活下来。”
他眸光冰冷,侧头看着她,低声说道。
陈露顿时吓得酒醒了一半,嘴唇发抖,一动不动。
——
吴林走出贡院的时候,外头的天已是黑得彻底。
贡院外有不少人在等自家的女儿出来,考得或好或差,出来皆要围聚在一块,激动得讲上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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