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的孩子, 作为臣子的吴林没有不救的道理,更何况,梁贵礼宫门前的路是她出宫的必经之路, 她今日出宫的时间又与梁贵礼临盆的时间相重合,此刻若是真坐视不管, 明日让陛下查到了,那即是不小的罪过。
她必须要救,故而拿出令牌递了过去。
看见吴林手上那枚令牌, 宫人连忙几步挪上去, 边擦眼泪边忙不迭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他说话间便要伸手去够吴林的令牌,只是指尖还未触到,吴林的手却是向后微微一缩,她眯着眼低头扫一眼那宫人, 轻声道:“令牌换令牌,我把我的给你,你得把你的也给我, 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 总不能稀里糊涂地便将令牌交出来。”
虽然情况紧急,但她怎么可以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如此轻易地将自己的令牌交出去。
宫中向来等级森严,即使是宫人,也依然要品级,一宫的掌事品级最高, 拿到的月银最多, 最末等的宫人也有块小木牌以示身份。
听她要令牌,那宫人本是泪眼婆娑, 却突然一愣, 张嘴半晌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腰带, 抬头有些焦急地说道:“大人,我方才出来的急,未曾带令牌出来,如今时间紧迫,您先放我出宫可好,人命关天,左右我便是这宫里的人,梁贵礼身边的宫人都认识我,我又如何会跑呢?”
他说话间,那宫内便是不断传来哀嚎声,可吴林眼眸中却是划过一丝异色,将令牌收回袖子内,沉声道:“你离宫门不远,要么速速回去拿令牌,要么立即喊可与我换牌的宫人替你出宫。”
即将到手的令牌却又被她收了回去,那宫人有一瞬慌张,可倏尔转换了脸色,很是不敢置信地道一句:
“就为了一张令牌便要如此麻烦?大人,贵礼生产不是开玩笑的小事,他肚子里可是陛下的骨肉,您是陛下的臣子,如此这般绝情冷血,不怕来日受到陛下的惩处吗!”
吴林冷眼瞧着他不回答,只转头循声迅速向梁贵礼的宫殿快步走去,可她刚走几步,那宫人便拦住她,愣怔片刻便道:“大人,你要做什么?”
“你既是觉得麻烦,我就亲自去找能与我换牌的宫人,一样可以救你家主子。”
她说完话便是将要继续朝前走去,可这宫人却是急起来:“内朝官不得入陛下小侍的宫殿,您是要破宫中的规矩吗?”
他想要拉扯住吴林的袖子,却不料吴林是比他更快一步将手收至后背,瞥他一眼,面色阴沉,
一阵风过吹拂起吴林一点碎发,她目光凌厉,眉峰微扬,那隐藏在眼眸里的惊涛骇浪一下子叫宫人不敢再回话。
他有些不敢直视吴林的眼,吓得赶忙低头劝道:“小主身边总共只有三位宫人,其余两位现下正忙着照顾小主,实在是脱不开身,也无暇再同您说什么以牌换牌,大人,求求您了,您快些将令牌交与我吧,若是小主真出了事,你我都担待不起啊!”
出事当然是担待不起,可宫里不比宫外安全,处处都要留神小心,她要救人,总也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真是麻烦,这个令牌便是非借不可吗?
梁贵礼的痛呼声就在耳边,吴林突然眉峰一挑,转身朝着宫门走去,嘴里道:“何须如此大费周折,既是这不行那不肯的,便不需要你们宫人出宫,我去请郎中来即可,你也不用与我多费口舌,贵礼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你回去伺候着便是。”
宫人显然是没有想到吴林会突然思路一转,自行出宫请医,眨眨眼呆楞了下,嘴上突然又说不出话了,支支吾吾道:“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一介朝廷要员外出寻医,难道不比你一个久居深宫的宫人更容易找到好郎中吗?你我都不破规矩,又能寻来郎中,两全之法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她说的太对,自是不容他人反驳,宫人已经找不到可以再阻拦她的办法,只得用复杂的神情注视着吴林离开,随后气得一跺脚。
计划落空了。
真是该死,想不到这个吴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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