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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老道士推到殷承玉面前,邀功一样说:“人捉到了。”
殷承玉脸上现出笑意,虽然没开口夸赞,眼神却是赞赏的。
他打量着老道士,刚经历了一番搏斗,对方此时颇有些狼狈。只不过他倒是有些骨气,即便跛了一只脚,也还硬气地站着:“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也敢谋财害命!不怕官府吗?!”
他大声叫嚣着,一副你们竟敢戕害良民的无赖模样。
殷承玉还未开口,倒是薛恕先阴了脸。
他眯了眯眼,猛地踹向老道士膝弯。
老道士猝不及防失去平衡,膝盖重重磕在了地面上。
但薛恕犹嫌不够,抽过旁边侍卫的佩刀,刀鞘重重砸在他的脊梁上,迫使他整个身体都贴在地面上,脸埋进尘灰里,才冷然道:“你算什么东西?跪着回话。”
第 16 章
看出薛恕不是善类,老道士不敢再撒泼耍赖,终于老实下来。
只是他虽不再叫嚣,却仍然在装傻:“各位好汉,我就是个穷道士,大恶不敢作,最多也就是在山下装神弄鬼吓唬人,赚些银钱糊口。若是你们有亲朋在我这买过符,花了多少,我尽数退还就是。”
殷承玉懒得听他废话,自袖中将那张从忘尘道人身上得来的盐引引纸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认识吗?”
老道士瞪眼看那张盐引,顿时如同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一般安静下来。
半晌,才抖着嘴唇道:“这、这是什么,我不认识。”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神情已经转为了惊恐。
“忘尘道人是你徒弟吧?他已经死了。被人灭了口,尸体就扔在乱葬岗上。”
只看他心虚畏惧的表情,殷承玉便笃定他对忘尘道人参与之事知情。将那张引纸扔给薛恕,他转身往马车边走:“人交给你了。”
薛恕拱手应是,目送马车离开之后,便拖着老道士进了道观里。
——行馆里人多眼杂,又有万有良的眼线,并不是审问的好地方。倒是这道观偏僻,正适合审讯。
薛恕将人拖到了道观正殿,第一件事是先亲手挖了老道士的一对膝盖骨。
谁也没想到他刚进来,还一句话没问,就先用了刑。
老道士活了五十有余,走南闯北,自诩也是经过风浪的,但此时却也被他的狠辣吓破了胆。原本满肚子应付的招数都在这酷刑下烟消云散,他又惊又惧又疼,终于承受不住,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饶:“我说,我都说。”
然而薛恕却并不着急审问,他将染了血匕首扔到一旁,接过下属递来的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指尖血渍:“知道为什么要挖你膝盖骨么?”
不等老道士回答,他便自问自答道:“对殿下不敬者,当诛。”
说这话时,他眉目阴鸷,声音阴冷渗人,如森狱恶鬼欲择人而噬;连带着他背后的三清祖师像也仿佛染了几分阴邪,含笑的嘴角似带了别的意味。
阴森诡谲,叫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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