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五月末,天气愈发炎热,薛恕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难免有些许汗水。
殷承玉皱眉瞧着,掏出手帕来细细擦拭,口中指挥着道:“朝前趴着些,不要乱动。”
手指隔着一层绸缎在脊背上移动,薛恕下颌绷紧,依言将身体朝前倾,背脊肌肉却不受控制地绷起。
殷承玉擦干净了汗,方才提笔蘸墨,笔尖悬空在他背后移动,将落未落。
薛恕是习武之人,背后乃是空门,他素来不容外人靠近。然而如今殷承玉执笔却不落,那饱蘸了墨汁的毫尖虚虚悬在后背时,比真真切切落下来还要叫他紧绷。背部肌肉轻轻抽动,薛恕甚至能想象出身后人的神情。
他不知如何惹了他不快,他便想方设法地折磨他。
此时嘴角必定是恶劣至极地勾着。
想到那饱满上翘的唇,薛恕喉结动了动,低声唤了一声“殿下”。
殷承玉未应,似是终于欣赏够了,悬停的笔尖落下,在他背脊左侧落下一笔。
柔软的毫尖饱蘸着墨汁划过皮肤,微凉中又掠起一阵瘙痒。
薛恕眼角抽了下,握紧了拳才控制住没动。
一笔之后,又有两笔,三笔……
身后的人似是终于满意了这新“纸”,下笔流畅如有神,不过两刻钟,便听身后人笑道:“好了。”
他似极满意这幅画,俯身细细打量着,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比夏日的温度更烫人。
“这幅画孤甚为满意。”
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薛恕感觉背脊又有什么划过,不是毛笔,微凉细腻,是殷承玉的手指。
那手指缓缓抚过,又轻轻摩挲。
薛恕喉咙发紧,嗓音带着克制的低哑:“臣想看看殿下的画。”
殷承玉轻笑了声,没有拒绝,到外间叫人送了铜镜来,斜斜放在他身后,叫他自己看。
连笑声也透着恶劣。
薛恕扭头去看镜中,先见后背满树红梅,之后才瞧见那树下一双缠绵的人影——
竟是副春.宫图。
“孤画得如何?”殷承玉放下镜子,挑着眉看他。
薛恕舔了舔唇,嗓音越发低沉:“甚为传神。”
殷承玉瞧着他面上并不陌生的欲色,又笑了声,将毛笔扔回桌案上,便下了逐客令:“孤画完了,薛督主可以走了。”
“殿下这是用过就扔。”薛恕脚下纹丝不动,似生了根。
“孤就是用过就扔,你待如何?”殷承玉倾身靠近他,指尖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按在唇上。
薛恕目光微深,攥住他的手腕,在那根挑衅的手指上用力咬了下,透出些许狠意:“殿下可以试试看。”
他似被骤然被触碰了逆鳞的凶兽,深深黑眸里暗潮翻涌,似有凶光。
殷承玉皱眉瞧他,还欲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咬住了唇。
薛恕的动作又凶又急,禁锢着他的手臂强壮有力,殷承玉挣扎时,才发觉他竟难以撼动。
这种失去掌控强弱对调的感觉叫他又想起了上一世,那时候的九千岁便是如此难以撼动,像一头肆意掠夺的失控猛兽。
自两人开诚布公以来,薛恕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失控过。
唇齿间已有血腥味蔓延,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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