呗!”
“别的不说,咱们在厂里打工,一个星期才放一天假,这屋子什么时候能收拾好?能搬进来?哪怕是放假那天,咱们来回在路上就要花三个多小时,晚上还得赶着回去。”
她问二姐,“下一期绘画班什么时候开课?你本来要报名成教的平面设计课程,因为基础太差不敢报,现在基础班也没开始上呢,能赶得上明年报成教么?”
她再说大姐,“想做吃食,你们俩得去办健康证,得体检,得抽血,还要办营业许可、工商许可一堆证,你俩打算啥时候去办?难道政府办公的地儿专门休息日开门给你们服务?”
她最后下个结论:“与其动不动请假,一个月就拿几百块基本工资,不如现在就辞职,专心把店开起来!”
这仨人让她训得抬不起头。
他们年纪都比她大,可是每一个敢开口反驳她。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
当初摆摊卖发夹、摆摊卖衣服的时候,他们哪有什么本钱?现在哪怕买完了房,剩下的钱也比当时要多一点呢,他们究竟在怕什么?
宋诗远反省后说:“我回去就辞工。”
宋秋凤看看徐山平,“小妹说的有道理。我刚才想到,咱刚才不是在后院找着两个小石磨么?哪怕买点黄豆磨豆浆,或者做豆花也行啊!这本钱可不高。”
徐山平还是没表态。
秋凤推他,“中午咱们去别人店里吃饭,看见人家生意那么红火,你就不羡慕,不着急?”
“怎么不羡慕啊!”徐山平叹气,“我跟家里说了咱俩想辞工做点小买卖,想叫我爸妈拿些钱出来,可是——”
可是他们不同意呗。
他没讲完余自新都能猜到徐山平家人说了什么。
徐山平的大伯是徐河村的村长,他们一家仗着村长的势,走到哪儿都没人为难,安稳顺心日子过惯了,谁还愿意冒险呢?
儿子去城里打工,安安稳稳多好,做小生意?个体户呀?哎唷,那风险得多大?好好打工怎么就不行了?你这是城里馍馍吃多了,撑的!
徐山平一听这种话,自然也没敢跟他们提房子的事。
按他妈孙桂兰的说法,爹妈还没老糊涂呢,孩子们存私房钱那就是不孝!搁过去要拉到祠堂里扒掉裤子打板子的。
你还敢拿私房钱买房了?!你究竟藏了多少私房钱?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进门呢就这样了?
回厂区的路上,秋凤又失望又憋屈,一眼都不看徐山平。徐山平自己心里有愧,只得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宋诗远看这两人的样子,也没法替他们出主意。路都给你铺到脚前面了,你自己连这一步都不愿意迈出来,别人还能怎么帮你?
倒是小妹,真是个成大事的人。
她悄悄跟妹妹说,“小妹,我有时候觉着你比我们年纪大多了……”
余自新噗嗤笑了,“你是想说我比你们成熟吧?”
宋诗远头靠在小妹肩上,“嗯。我觉得你今天这话说得特别对。还有,每次我觉得正需要有人拉我一把,在我犹豫的时候推推我,你就会帮我。你呀,大概就跟那个韩剧里说的似的,是老天派给我的守护天使!”
余自新搂着二姐肩膀,和她头靠头,“二姐,你也是我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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