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所有人都知道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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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经过三日苦战,卫朝军队出现在了王庭城下。
一望无际的空旷戈壁,被士兵填满。
卫朝的军队早就不同于往昔。
队伍里的所有人目视前方,眸中没有一丝半点的惧意。
他们知道这一场仗,自己只能胜不许败。
似乎意识到这里将要爆发一场大战。
军号还没有来得及吹响,便有秃鹫徘徊于天空,等候着一会的饱餐。
谢不逢慢慢用指腹蹭了蹭缠在手腕上的羊毛手绳,小心翼翼将它藏在了金属的护腕下,动作温柔又眷恋。
末了向南方回望一眼,寻找着雍都的方向。
然后仰头看了一眼长天,缓缓地笑了起来。
他体内的血液,在此刻如沸腾般滚烫,满腔的杀意早就无法控制地四溢出来。
秃鹫发出一声长鸣。
少年缓缓地抬起了握着重剑的右手。
停顿片刻后将它狠狠指向天际:“一个也不留,杀——”
“是!”
黑色的战马两条前腿高高一扬,如利刃一般带着它的主人冲向前方。
烟尘四起,滚滚而去。
刹那间杀声震天。
第57章
雍都这个冬天, 过的又急又乱。
直到寒风已无落叶可卷的时候,第一场雪才姗姗来迟。
而大雪还没下两日,气温又突兀地暖了起来。
沉眠中的玉兰, 还以为春天来了,迫不及待地生出花苞, 颤颤巍巍地绽了开来。
花正开着,雪再次下起。
文清辞撑伞站在太医署的小院里,仰头朝那棵高大的玉兰树, 还有与花一道挂在树梢上的白雪看去。
他已经有整整五日,没有出过院门。
百巧楼那一场可笑的闹剧,最终以皇帝情绪激动、昏迷过去告终。
而在昏睡过去以前, 他无比固执地一直将恒新卫认作殷川大运河的河工, 并坚定地以为这些人全是来找自己索命的,大声呼喊着找人来将他们杀死。
混乱的大脑将幻觉与现实融在了一起, 完全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文清辞说的那番话, 在皇帝脑海中留下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痕迹,他醒来后依旧存有印象。
可是有将恒新卫认错的事情在前……一时间皇帝自己竟也不由觉得,那或许只是自己生出的幻觉。
当晚他大病一场, 高烧直至第二天清晨才退下。
虽然混乱的大脑让他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当作了假象和幻觉, 但是文清辞的存在,终于令他警觉了起来。
——哪怕当晚的话只是自己的臆想, 这个一身月白的年轻人,仍不是什么善茬。
他可是朝堂、江湖中无人不知的“仙面罗刹”。
假如当晚的话, 并不是自己的臆想……
皇帝竟不敢深思下去。
皇帝昏迷的那天晚上, 身为太医的文清辞在宁和殿里守了整整一夜。
谢钊临醒来之后,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文清辞
往常有太医在身边, 他都会感到安心, 可是那日第一眼看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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