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谢不逢拐到了这里来。
宋君然也没少游历江湖,他早将各种方言里骂人的话,都学了一个遍。
也难为谢不逢从那些污言秽语中,寻找有用的信息了……
想到这里,文清辞不由笑了一下。
“爱卿笑什么?”
“没什么,”文清辞清了清嗓子,将视线落回了梅子酒上,“臣想尝尝。”
“它本就是给爱卿准备的,”谢不逢皱眉道,“但要等爱卿缓过来些才能喝。”
周遭忽然安静了下来。
微风吹过,将一点点酒气,吹到了文清辞的鼻尖。
沉默片刻,文清辞忽然抬头看向谢不逢。
他忍不住问:“陛下,您如此支持臣,没有想过假如臣失败了,那当如何?”
语毕,文清辞不由屏住了呼吸。
身为皇帝,且能够听到世人心中恶念的谢不逢,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谢不逢忽然缓缓地笑了起来。
他低头吻了吻文清辞的长发,沉声于对方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假如成功,那朕便能与爱卿一道名垂青史。”
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
苦香似丝带,将两人缠绕。
文清辞的心情忽然紧张了起来。
“假如失败了……”谢不逢将文清辞的长发缠在指尖,接着微微侧身,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瞳喃道,“那朕就为爱卿,做一个昏君。”
第99章
谢不逢的话, 幸亏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
文清辞顿了一下,忽然缓缓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爱卿?”
文清辞眯着眼睛, 看向了玉兰树枝叶之隙。
他的声音与平日里一样温柔、平静,但语气却格外笃定:“于医一道, 臣绝不会出错。”
“所以陛下恐怕是没有做昏君的机会了。”
文清辞目似点漆,如一汪幽潭。
往日所有的情绪,都藏在这黑沉的眼瞳下。
这一刻, 被玉兰枝叶切碎的阳光,尽数洒于文清辞眼底。
在顷刻间照亮这双眼瞳,生出细碎的光。
长发从谢不逢的指间滑开, 落回文清辞肩上。
谢不逢看到, 文清辞又垂眸笑了一下。
“况且,安平将军之事臣也是非管不可的, ”日光过分耀眼, 文清辞的眼睫被晃得微微颤动了起来,“若是臣不救他,这天下也再没有人能救他。”
说话间, 苍白的面庞, 似乎都生出了几分色彩。
文清辞的这番话,若是由旁人说出, 定会显得狂妄。
但从他的口中说出,却如事情本该如此似的寻常。
*
在之前二十年的时光中, “医”为文清辞人生的唯一主题。
决定手术日期之后, 文清辞更是整日手不释卷。
反反复复计算着麻醉药物的剂量。
他将皇帝陛下远远地抛到了一边去。
甚至差一点便又要将谢不逢遣回他过去常睡的榻上。
五日的时间过得格外快。
转眼便到了当日和安平将军约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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