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辞与宋君然, 还有其他几位太医一道, 在太医令禹冠林的目送下乘马车出宫, 入了将军府内。
安平将军府周围还和之前一样,被重兵把守。
早早知道消息的百姓,则围在附近的街巷边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
文清辞始终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直到进安平将军府,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文大人,一切均已准备妥当。”太医带着文清辞走入了新修的“手术室”内。
卫朝的床大多贴墙而放,床面宽大且设有床架。
这样非常不利于手术。
这几日文清辞一边在太医署做准备,一边托人按照自己画的图纸,做了一张新床。
新制成的木床,只有半米多宽,勉强能躺一个人,且比普通的床要稍高一点。
这样更方便医生从两边操作,不会出现弯腰探不到病人的情况。
安平将军府特意腾出了一间空房,那张床便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除此之外,房间的窗户也被改大了许多,之前遮光的花窗,已经被全部拆除。
进门之后,文清辞一边用火给银质手术钳消毒,一边问一直守在这里的霍一可:“将军大人禁食了多久?”
“回大人,已经有六个时辰了。”
“好,”文清辞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金属托盘上,侧身对霍一可叮嘱道,“一会你负责关注安平将军的呼吸,还有脉搏,并将这些数据告诉后面的医士,由他记于诊籍之上。”
“是!”
涟和之事,众人都看在眼里。
现下没有人能否认,文清辞的那一套理论,在处理时疫方面很有效果。
但是……开膛破腹摘除器官,这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还是有些超过了。
也不是所有太医,都站在文清辞这一边的。
和态度向来暧昧,会和稀泥的禹冠林不同。
其余上了年纪的太医,均光明正大地对此表示不理解。
也有部分年轻太医,对此持怀疑态度。
文清辞单凭太医令与翰林的身份,便可以将这些声音强压下去,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今日文清辞来安平将军府时带的,均是自愿同他来到此处的太医。
其中大部分,都是去过涟和的。
手术前的准备已经全部结束,安平将军也吃了丹丸,陷入了昏睡之中。
确定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文清辞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和宋君然对视了一眼,接着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妥当。
文清辞的左手提笔还好,拿刀却格外困难。
这台手术需要用钩牵引开肝脏,因此只能由宋君然来搭手。
“开始吧师兄。”
“好。”
此时正是正午,刺眼的阳光落到房间里,正好照亮一室。
文清辞右手拿起银刀,缓缓在安平将军的右上腹肋缘下斜切开口。
血腥味瞬间溢满了屋室。
尽管早做过心理准备,但是包括宋君然在内的所有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在这一刻皱紧了眉。
文清辞却始终面不改色,并不时开口,指挥宋君然按照自己所说那样,将肝脏和腹直肌牵引了开来。
“把纱布拿过来,放在这里。”
“是。”早有准备的医士,立刻按照他说的那样,将温盐水纱布垫在了伤处。
他回答得虽利落,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免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没事,”文清辞缓声安慰般对他说,“出血不多,暂时没有大障。”
这是文清辞在此时代的第一场手术,意义非常重大。
只是他心中虽也紧张,但却半点都没有表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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