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一般登峰造极,浓眉,挺鼻,薄唇,每一处皆完美的与这张脸融合。
即使现下带着些病态的虚弱,脸色微微苍白,也能窥得其人不凡的英姿。
任人一看便知,这是最容易令女子倾慕的长相。
犹记得半个月前在云雾山的山脚下捡到该男人时,霍跃便细细打量过此人。
霍跃经商起家,自是结识过天南地北的人,以他多年与人打交道的经验判断,光看面相便知此人生性薄情,常年封闭内心。
当时男人处于昏迷,眉宇间却也紧紧蹙起,恐是常年处在不够让他安心的氛围内,对人时刻带着警惕,这种人寻常怕是难以接近他,更是不易动情之人。
如今半个月未见,现在的云公子倒与第一眼给他的印象截然不同。
好似少了许多戾气与冷漠。
犹如脱胎换骨。
霍跃的打量与脚步声,终是引男人的视线从书卷上移了过来。
燕湛站起身,“霍老爷。”
男人身量颀长,将将站起身便将窗外的光亮尽数遮挡了去,霍跃颔首,收敛了打量的眼神,温声问:“云公子这半个月可休息好了?”
燕湛淡笑:“霍老爷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这半个月府内亦照顾周到。如今在下已养好了身子,是时候该离开了。至于报酬一事——”
未等燕湛说完,霍跃诶了一声抬手制止:“云公子说的哪里话,况且当日我救你也并非奔着报酬的心思去的。”
他心道,那可是奔着这张脸呀!
燕湛又笑说了几句。
眼见他又提出要离府,霍跃愈发心急,“云公子莫急着走,既然你在府内住了半个月,岂能直接这样走了?”
燕湛问:“可是霍老爷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霍跃沉吟嗯了声,又愁着怎么开口,只能在屋内踱步走了几圈。
燕湛拢了拢袖口,一双湛然冷眸落在霍跃身上,盯着他的后背,唇角不禁微微扬起。
待霍跃想好后转回了身,燕湛又极快恢复了方才云淡风轻的清润俊逸,淡淡微笑。
“这样好了,怎么说我与云公子这般有缘,便邀公子共用晚膳以做饯别宴,公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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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可别把二姑娘说的那些话放心里去,她这摆明了是盼不得您好呢。”
梅香见霍汐棠从雅临亭回了后一直闷闷不乐,便这样安抚着。
霍湘菲自小便与霍汐棠不对付则是有原因的。
霍家虽说如今已是霍跃当家做主,可上头还有霍跃父亲的续弦,三房则是由霍跃父亲的继室所出,虽说老太太并非霍跃的生母,但霍跃已在父亲临终前曾许下誓言,会好生照料父亲的继室。
而霍跃曾独身离开扬州,去往长安居住过十年。
直至十六年前,霍跃才带着续弦沈氏和三岁大的儿子及尚在襁褓的女儿回到了扬州,便也顺利接手了霍家的产业。
这十六年以来,霍家在霍跃的能力带领下,也日渐繁荣。
霍湘菲不止一次在想,二房人丁稀少不争不抢,若非霍跃忽然回了扬州,这霍家产业的大头只会留给三房,那扬州首富千金的美名便是她霍湘菲,而非霍汐棠了。
霍湘菲说出的那席话,心思昭然若揭,无非是见不得霍汐棠比她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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