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红梁垂在腿上的双手就攥起双拳,脸色也因为忍耐怒气而微微涨红。
她瞪着易家怡,目光已经尽量不去看记号笔,耳朵却没办法闭上。
“你以为你可以完美栽赃给Clara吗?在你盯着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盯着你啊。你身边所有人都提供了你可能是凶嫌的线索,你知不知啊?”家怡想起方镇岳之前审讯张大福时的招数,微笑着扬起眉,学着他人口气:
“阿红个性阴恻恻的,要说是Clara杀人,还不如是阿红杀人更可信啊。就为了那个花店嘛,就算没有美妮,云姐也不可能投资给阿红开店嘛。
“阿红那种人,又不会说好听话,又不热情,开什么店啊,客人不会被她的脸色吓走吗?
“美妮死时家里很干净吗?那肯定是阿红干的啊,她最洁癖喽……”
冷笑一声,易家怡左手一拨,将桌上的一沓资料拨到地上,偏偏不去捡。
又捏起记号笔帽,更大声的敲击桌面,只敲5下便停,随即嘲讽道:
“赵美妮是不是处处都比你好啊?做事比你好,人缘比你好,你嫉妒她吧?真可怜呐,只有最丑陋又可悲的人,才会嫉妒他人。
“你知不知涂贵生怎么说你?我们在他家发现你留下的杀人证据,他立即指证你杀人啊,还说你又丑又——”
秦红梁怒瞪着家怡顿在第五下再也不敲击的手指,无论是地上的文件,还是那个没有被盖上笔帽的记号笔,都令她浑身不舒服。
恨不得跳起来杀掉这间屋里所有的探员,恨不得冲过去抢过笔帽盖上,恨不能帮易家怡敲击那最后一下。
她极力的克制,攥拳的手指节发白,身体极轻微的颤抖。
即便咬紧牙关,她面色仍开始逐渐转白。
情绪上头,愤怒和不适感折磨得她快要无法自制。
当家怡言语相机,眼神轻蔑地望过来时,她最引以为豪的聪明才智也被冒犯,自尊心受到的重挫,叠加在其他糟糕的情绪上。
她终于再也克制不住,眼神转冷,声音压沉,语速加快,铿锵有力道:
“易警官,你以为你很聪明吗?登报说你有正义感,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好人了?不过一份工作而已,什么光辉什么伟大,都是别人想利用你才说的话啊,多蠢的人才会当真呐。他人夸你,也是希望你更努力的为大家做牛做马。你呢?也只是个乞求夸奖的可怜虫吧。如果遇到比你聪明的罪犯,捉不到犯人,所有过去的光辉和成就都坍塌,再也找不回那些风光,你还为什么而活啊?你还有没有勇气回头看看这些曾经把你捧上天的人啊?”
秦红梁磨着牙带着嘲讽念一声“神枪手易家怡警官”,忽然将双拳压在桌上,身体前倾逼视家怡:
“至于涂贵生那个蠢货,哈,他也配?他给我舔脚趾都不配啊!他知不知他有多脏多臭啊?一想到他,我就想吐哇。一个摆件而已,我要他放在这里,他就在这里。再臭的棋子,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她抬起手,做出捏棋的动作。
说这些话时,她微微歪了下头,眼睛却始终盯着易家怡:
“还有Clara?她更蠢,整天就知道在屋子里乱丢东西,说多少遍都不听。动不动就要替人两肋插刀,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我每天看着她,都会觉得她这样活着真的好可怜啊。一个人每天总想着得到他人的认同,为此甚至大雨天奔波去接所谓的朋友、借钱要不回来……做那么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结果呢?别人都在利用她,她还洋洋得意?哈,真的可笑啊!易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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