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这样:女沙展一掌拍翻了厚达10cm的大桌案,桌上的美味被弹飞到满屋都是,场面如武侠小说中如出一辙……
媒体人的笔刷刷刷记录,如获至宝。
“到底是为什么出警,又为什么将老板捉捕呢?”媒体人的问题也似探员推理一般,层层剥茧。
“店里的美食原材料有问题啊,用的不是猪肉,是猫肉狗肉哇,怪不得街坊们老是丢猫丢够的,真是无良商家!”食客信誓旦旦说着他们根本不确定的‘答案’。
“不是啊,是警察早就知道鲜记老板大脚强夫妇被他们的好徒弟绑架啊。什么叉烧包的食材有问题啊,不过是诈一下绑匪而已啊!”
“哈,得了吧,往条子身上披金呐。明明就是这帮拿纳税人钱,却不干事的差人们想吃霸王餐了。年轻老板不懂变通嘛,就吵起来了,现在好了,硬被扣上什么凶手啦、绑匪啦的帽子啊,惨了!好惨呐。”
警戒线外于是越来越吵闹,军装警尽管一直在驱逐围观群众,但那边被驱逐了,这边又聚拢许多人,收效实在不大。
直到收到Wagner案情通告文件的公共关系科同事抵达现场,将媒体人聚拢安抚,吵闹声才稍微收敛些许。
外面噪声起又落,冰室内却始终凝着寒气,有一种与外面分隔两个世界般的静。
法证科的同事们窸窣工作,只偶尔低声交流,更多是手中器具、证物袋发出的声音。
家怡则握着听筒,在抛除杂念静思。
直到话筒对面人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她才清了清喉咙,示意自己将要开口。
转头忽然瞄见斜靠在柜台另一侧的徐少威,冷冽的眼神和通身尖锐气氛让家怡微怔。下一瞬明白过来,他大概是在担心她被对面的长官们为难,正为此感到愤慨不平。
舒展开长眉,她朝着徐少威浅浅一笑,伸手拍拍他手臂,在他聚焦在自己双眼时,她缓慢点头,无声安抚这员情绪总是摆在脸上的下属探员。
“……”徐少威从记忆中抽身,不自觉在她视线中站直身体。
家怡短暂与他做眼神交流后,便收回视线,不再犹豫,直白开口道:
“B组沙展易家怡,特向督察Wagner和警司黄中城汇报此次侦缉过程中,关于黄祥杰的审讯计划。
“我们没有立即审讯黄祥杰,而是将他丢在审讯室里晾了几个小时。
“在押走黄祥杰的第一时间做这个决定,理由是黄祥杰被抓时大喊无辜,称自己很害怕。一个人在这个时刻还懂得当着围观群众的面,打同情牌,就知道他不会积极配合审讯,甚至很可能会拒不开口。
“警署几十年档案中关于犯人的描述可以作证这个判断。
“所以我干脆让三福关押黄祥杰后,一句问询也不要有。全程探员要比凶嫌更安静,就是要布**阵,让黄祥杰不知道探员兜里藏着的牌是什么。”
对面座机边的黄警司转眸乜了眼Wagner,Wagner并未注意到黄sir的小动作,他正垂眸认真听家怡的逻辑分析。
而专家Tannen,哦,他已经翻出小本本,坐在桌边认真做起笔记来了。
电话对面,家怡的阐述仍在继续:
“这几个小时里,他会猜测警方审讯时的对策,但更多的一定是因为心虚而生的各种负面想象。
“审讯室的设计就像个铁匣子,里面只有铁桌子和铁椅子,还有一扇窗后不知到底站着什么人的单向窗。它的存在就是为了向被审讯者施压,黄祥杰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与一个葫芦里不知卖什么药的探员对峙,不可能有什么正面情绪。
“他会不断猜忌,各种负面的想象会令他愈发紧张和慌乱。即便真想出什么被审讯时的应对之策,只怕也会因为思考时不够冷静而错漏百出。
“以及,黄祥杰会无法克制自己的去猜这几个小时里,警方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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