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编织的、情思纺成的丝绒摇篮,情话柔和得梦中的低语,像早风怕吹皱百合花瓣,像在季天蓼的心上洒了露水,他的心开花了。抽送慢而有力,却像在用无言的话去探索他的心,而他们都是灵魂和肉体的纯洁者。那绿眼睛一定在说话,季天蓼只可惜自己不懂。竟然有亲吻可以那么缓慢、安详、甚至庄严,有神性,却让他无比情动。甜蜜的蓝风信子在他心灵盘绕了。
快高潮的时候,季天蓼的委屈劲忽然上来了,忽然推他说:“侬晓得喀非我…”
你就知道欺负我。
因为他好像明白了,对方为何总那般优游自在——是因为拿稳了他跳不出手掌心去。
“我错了,蓼蓼。”封聿认着错吻他一点瑕疵也没有的背,亲他的每根手指,牵到自己脸上来,任他打了几个力也绵绵、情也绵绵的巴掌。一边吻他的脸,像吻一枚露水闪闪的苹果,亲他的眼睛,像亲两颗湿气凝重的星,说:“以后只有你欺负我。”
而季天蓼甜甜地紧裹着他,既紧绷又柔软,滚烫的醇浆灌满了生殖腔的时候,听到封聿没叫他蓼蓼,他叫他宝宝。
季天蓼不能放纵自己再美妙遐想下去了。脸红被三月的鲜花染得灿烂,身体有香气和吻痕重重,他的内里也快要心神独钟。
他打开通讯录,现在拨电话给盛启泽,坦白一切承认错误,都还有回头的余地。
可是看着婚戒,他的思想又不免驰远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蓦地兜上心来——
众所周知,在一个漂亮的omega没有被成功追求到之前,他的不解风情会视作冰清玉洁,总而言之,是值得礼赞的美妙优点。何止优点,简直是优势,是纵横情场无往不利的基本盘。
所以,虽然小心谨慎爱惜名誉,一向不给机会,但季天蓼的行情从来就不差,排着队里比盛启泽条件好的,也不是没有。
“条件”,这不是什么冷酷的说辞,季天蓼已经二十八了,他不会沉湎于纯粹的恋情梦境,爱情必须指向婚姻,而婚姻就是价值的匹配与交换,所有“条件”标上记号,点清数目,大家明码标价。
季天蓼理性,但他更恋旧,他是舍不得十年的爱人,更何况已经没有试错的时间,去看清那些形形色色追求者的真心与品德。大多数人都是把他当座雪山高峰,是为了要攀上去证明点什么,那爬山的人,还有不从山上下来的吗?
而封聿……
即便是季天蓼,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值得以全部的完美描绘的alpha。但那些承诺,季天蓼是从来没入过耳的,他听过太多了,嘴皮子上下一碰又不要钱,什么永远陪你,什么最爱你的吻,什么买房写你名,拉倒吧,骗骗高中生还行。
这么想着,季天蓼笑出了声,茅塞顿开:和以前那些折柳攀花手比,不过就是帅了一点,怎么就害得他这样把持不住了?好可笑,性爱就更不能够做胡思乱想的资料了。
掏出一块厚厚的银表,放在手掌心里合上,这是和盛启泽的定情礼物,一阵强烈的后悔和羞愧感更像座大山一般朝他压来。
他要按计划给未婚夫拨过去。
第35章 细雨满天风满院
===============================
对于做咨询这一行的人来说,即兴编故事没有一点难度。季天蓼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比如说意外,比如说醉酒,或者把锅全甩给封聿,但这次他不打算使用任何话术,而是要直愣愣地把事实和盘托出,他要说他清醒状态下精神肉体双出轨了,一切后果他自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