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蓼越发觉得可笑:“是,你是一点不在乎周白鹭,因为你有很多个周白鹭。你舍不得我,因为这么傻的,你只见过一个。错过了,就没有了。”
他没作停顿,继续说:“盛启泽,你好像不明白,真正该下地狱的人是你,惩罚任何人都不能减轻你自己的罪。你真的很恶心,但我不会怪你,因为我也一样。”
盛启泽猛地掐掉烟:“什么?”
“昨天晚上我和别人上床了。”
“……撒谎打个草稿吧,小蓼。”
“真的。对不起,启泽。”
“真在哪里?婚前无性主义是你,接吻心理障碍是你,碰一根手指头洗三遍也是你,还上床?你在逗我笑吗?”
“那是以前了。我要是早知道这么爽,一定会有性瘾的。”季天蓼笑了笑,霓虹灯下洁白无瑕的牙齿一闪一闪,“真是要命,你看,我又开始想了。”
“季天蓼!”拔高八度的声音。
季天蓼愈发讨厌这样的夜景,满目是和他没有干系的华灯,一片几乎落泪的景色。千万户,也没一个他的家。
电话那头盛启泽彻底失态,在办公室里怒吼嘶喊,花瓶水杯全遭了秧,门外人人悚然而立,但眼神好奇又挖苦。
对方句句都上升到人身威胁,而季天蓼最终只说:“分手就别这么晦气了,都体面点吧。早点休息,盛先生。”
第37章 画阁归来春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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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天蓼是吃了分手饭的,和盛宸宇。
鉴于先前的吵架经验,盛启泽必会借侄子使一出苦肉计。但季天蓼毕生不想再见一个盛字,分手是一次性、永久性的事,绝不能给机会藕断丝连。
盛宸宇和留守儿童没两样,在上海的“亲戚”只有季天蓼,两个人相依为命五年多了,所以这则噩耗对他来说无异于父母离婚。但他只是无言吃饭,都没砸吧嘴。
把人送回到家门口,季天蓼说那我走了啊,盛宸宇说嗯你走呗。
车开出一小段了,后视镜里看见这小孩孑然站在路边,旁边伫着季天蓼送他的临别礼物,1:1的超级英雄手办,只有它陪着他。
开车的助理跟他好几年了,见状都不忍心:“哥…你看这…”
季天蓼让他别管,但到等红灯的时候,鼻子酸得止不住。下车跑回去追,果然盛宸宇还在那呆着,看到他一下子哇的大哭出来。季天蓼给他抹鼻涕,说小蚌壳精①侬哭啥哭,盛宸宇噎着骂说你是大洋葱头②。
然后他连加了一个礼拜班,拒接一切私人电话。
白天有意地当着人做出神气,天黑了,却呆得像一株没有馨香的植物,落地窗前看黄浦江边的万国建筑群,一站最少半个小时,好像可以这样极目北起外白渡桥,南抵金陵东路。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悲哀地独立运行——肺小泡在呼吸,胃肠蠕动,肝在储糖,心脏泵血功能尚健全,但心的里面永远空了。
夜深忽梦那天周白鹭的话,其实他惊得现在都平静不下来,但是悲想有什么益处吗?吃了褪黑素,以及一些精神药物。仅有一次紧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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