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断摇晃。
“陛下…陛下……”
最?后?还?是余明江反应过来,一把上前?抱住皇帝的腰,止住了这场疯狂又残暴的虐杀。
“陛下,这样的逆贼怎值得您亲自动手?”余明江嗅着皇帝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眼皮子突突直跳:“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话,那补刀的动作才停下。
萧景廷满脸是血,黑涔涔的眼眸却无?半点?情绪,他看着那具几乎被捅成筛子的身躯,沉吟良久,才出声:“真?的死了么?”
余明江忙不迭点?头?:“死了死了,真?的死了,陛下您算是给昭妃娘娘报仇雪恨了。”
“报仇雪恨?”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萧景廷薄唇扬起一抹戏谑弧度:“他算什?么东西,他的贱命也?能与朕的晚晚相提并论?”
余明江看出陛下这是杀红了眼,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讷讷颔首:“陛下说的是……”
萧景廷撂下那把沾满鲜血的刀。
“啪嗒”一声,长刀在血泊里发出闷响,随之一同落下的还?有赵文绍的尸首。
修长手指慢条斯理揩去眼皮上的血渍,萧景廷直起腰,面无?波澜地睥睨着脚边那具尸体,像在看一团微不足道的垃圾。
“早该杀了他的……”
他嗓音喑哑,不知想起什?么,眸光剧烈闪烁着:“来人,把他拖下去,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众人听得此令,面面相觑,陛下这是有多恨这个逆贼。
但?皇命既下,他们也?只得听令,很快就将那具不成样子的尸体拖下去。
萧宁宁看着赵文绍尸体拖出来的长长血痕时,腿肚子打颤,终是没撑住,瘫倒在地,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死了,他竟然真?就这样死了。
奇怪的是,她原以为她爱他如命,没了他一定活不下去。可?现在,她好像并没多伤心……甚至内心还?有一丝痛快。
萧宁宁被自己这隐秘的“恶毒”的想法给骇到,她颤抖着双手捂住脸,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成了一个这样冷血无?情的坏女?人?
直到余明江搀扶着皇帝离开,她仍坐在原地,神思恍惚。
还?是刑舟看不下去,将绣春刀的刀柄伸到她面前?:“郡主也?该走了。”
萧宁宁这才恍惚回神,怔怔地握住那刀柄,借力站起身来:“多…多谢。”
屋外残阳绯红,犹如这一地的鲜血。
微凉的晚风拂过,不知为何,萧宁宁忽觉灵台一阵清明,犹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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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如火连绵的晚霞持续了许久。
等萧景廷赶回养心殿,洗净血污,换了一身洁净的衣袍,窗外依旧红霞如绮。
于是他兴致所起,将榻上昏睡多日?的陆知晚抱到窗边,与她共赏晚霞,顺道分享他手刃赵文绍的好消息。
“虽然你不喜欢朕杀人,但?这个讨人厌的赵文绍,朕得亲自杀了才安心。”
他拥着怀中那具绵软身躯,下颌抵着她的发顶:“不过你放心,朕有仔细沐浴,洗得很干净,一点?味儿都没有。”
怀中之人阖着双眼,始终安静。
“晚晚,现在豫章之乱已经平定,豫章王夫妇身亡,你一直顾虑的赵文绍也?没了,日?后?再没什?么东西可?打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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