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眼眶又红,想了想,又坐回去,眼泪啪嗒:“横竖你是要娶很多人的,我却只想要你一个,我倒是天真,竟盼着与你长相厮守,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不懂事,是我心胸狭隘,不堪做你的妻。”
李文翾觉得自己一只手都擦不过来她的眼泪,捡了她的袖子给她擦,又是气,又是觉得好笑:“控诉起孤,你倒是一套一套,不打顿的,哪里学来的?”
相思气他语气轻佻,垂眸,不搭话。
“话本看来的?”李文翾“嗯”一声,“让孤想想,那本风流天子俏皇妃?写得不甚好,措辞过于拘谨了些。”
相思终于还是忍不住捂住他的嘴,气恼:“你怎什么都看!”
“你看得,我看不得?”李文翾觉得好笑,“这天下还有何孤看不得的东西。”
“我……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才……才看的,你可是天子,怎看这不雅的东西。”相思那话本子摞成小山,堆在房里都不遮不掩的,寻思好人家谁看这个,也不会有人乱翻,李文翾师承三师三少,学的都是诗书礼易,治国之道。
谁想过他会看这个。
也不知是只看了这本,还是看了其他,她看得那些,有一些……委实不堪入目了些。
“哦?不雅?如何不雅?”李文翾笑道,“怎就不雅了,有道是饱暖思淫-欲,百姓日子过得好了,才会想要寻些乐子,这便是我勤勉治国的目的,你竟这般贬低寻常百姓的娱乐。”
相思从来都说不过他,这会儿竟还拿大道理压她。
分明是强词夺理,可她竟无力辩驳:“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说,哪里不雅?男欢女爱不雅?”李文翾又道,“阴阳和合,本就是天经地义,正如孤与你,相知相爱,总归是要在一处的。”
相思捂住自己的耳朵,起身往回走,一副放弃争辩的架势:“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睡。”
大半夜跟他争论这个,她脑壳有问题,他脑壳怕是也有问题。
相思走两步,看到不远处不远不近一直缀在身后的护卫,心道,自己这脸面,怕是早就没有了。
她扭头看他,却是倏忽一顿:“阿兄你回去吧!瞧你眼底都是倦色,你也是闲得慌,不好好歇息,过来逗我取乐。”
李文翾笑了笑:“孤若不来,你岂不是要垂泪到天明。又怎知你心里其实如此着紧于孤,便是天上下刀子,我也该来。”
相思哼了声:“你就没几句正经话。”
李文翾敛了神色,有些怅然道:“句句肺腑之言,你却不信。”
相思一愣。
他倏忽又展颜,抬手抚了下她的脑袋,柔声道:“姌姌,好梦。”
“阿兄,再会。”
*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竟是睡得酣甜,一夜无梦。
相思伸了个懒腰,今日太阳正好,照进来些许,金灿灿的,晃着浮尘如同金沙。
夜里那一遭,竟像是个梦。
念春进来侍候梳洗,笑道:“三小姐快起吧!一大早宫里头就来了人,聘礼流水一样往院子里送,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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