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甚是勤勉。
这日里,她倏忽堵住他,捏着他的下巴,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叫阿姐。”
“叫阿姐……”李文翾一?早上就在耳边听到这句,心?想她这一?大早还挺有兴致。
仔细一?看更乐了,得?,还没醒,做梦都是阿姐,原来不是说说,还真的想啊?
相思睡到睁开眼先听到一?句:“阿姐。”
他一?贯会捏着嗓子学她说话,显得?十分?欠揍。
今日却没有,音调散漫,附在她耳边:“阿姐,起床了。”
梦和现?实?交叠,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片刻后脸倏忽红到耳后,终于模糊地想起来自己?好像梦话说出口了。
相思拉起被子盖住脸,不想理他。
李文翾笑着,钻进被子里亲她的脸颊:“阿姐?”
大约怕她真的羞愤而死?,他终于给了她一?个?台阶:“不是说好了吗?今日许你做一?天阿姐,你做阿姐这么羞赧,怎么一?天修理三遍弟弟?”
相思被说服了,她推了他一?下:“你起开。”
李文翾从善如流地翻身下了床,站在床前,弯腰,一?副懒散又欠揍的样子:“来,我来伺候阿姐穿鞋。”
相思没忍住,笑倒在床上:“阿兄你够了。”
李文翾不满斥责她:“你专心?些。”
“喔。”相思应声坐直了,疑惑,“可?别人的弟弟会给阿姐穿鞋吗?”
李文翾比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不要多问。
相思嘀咕道:“怎么觉得?你比阿姐还要强势一?些。”
今日例行休沐,李文翾不用去早朝,两个?人用过?早膳,去看了看孩子,然后便换了身便衣出宫了。
相思今日穿一?件雪青上襦,缃绛间裙,上绣着芝草和仙鹤,披了一?件缟色的帔帛,瞧起来十分?活泼明?媚,李文翾换了件天青的圆领袍服,腰束金缕带。
两个?人出宫,自然是无法真的一?个?人都不带的。
徐衍点了一?队禁卫,换上常服,远远跟在两人的马车后。
相思趴在小窗上往外瞧,十分?兴奋。
坊市大开,年前刚通了和西域的商路,街上许多的异族人,叫卖声不绝,走街串巷的小商贩沿途还会表演些才艺。
两个?人去东街的酒楼吃了顿饭,然后便弃了车马一?路逛过?去。
相思路过?摊贩,拿了个?猫头的面具,比在自己?脸上,露出亮晶晶一?双眼,笑问:“好看吗?”
李文翾倒是入戏很深,笑道:“阿姐怎么都好看。”
相思略显羞涩不自在,扭过?头从腰间掏银子,掏了半天却什么也掏出来,这才想起银子在他那儿,她轻咳了声,倏忽端起阿姐的架子:“阿元,付钱。”
“是,阿姐。”李文翾轻声笑道,递上银两给老板,然后负手晃悠着跟在她身后。
相思第一?回这么肆无忌惮地在街上穿行。
从前在显龙关一?带住,那边地处边界,自然没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且街上不大安全,徐伯都尽量不让她出门,她自己?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再后来去了皇宫,先帝和孙皇后御下很严,并不喜欢晚辈折腾,每每能出宫身边也总跟着一?群人。
相思是太子殿下身边的,尤其太后去世?后,她的一?言一?行都可?能牵连太子,是以不敢任性胡来。
后来回奂阳,倒是没人拘着她,可?她自个?儿也没什么兴致了。
算一?算,这么多年,今日竟是最放松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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