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向前,双手接过信笺揣入怀中,笑出一口白牙道,“卑职名叫沉风,先前在贵府门外卖葡萄,有幸与二姑娘擦肩见过一面。”
他这么一提醒,虞灵犀倒是想起来了。
原来宁殷常吃的那些酸葡萄,竟是出自此人之手。
她说怎么宁殷的情报这般灵敏迅捷呢!
“宁……你们主子呢?”虞灵犀问。
“在隔壁雅间议事。”
沉风道,“主子说了,二小姐若是无聊便可随处走走,只是须得戴上面纱。”
虞灵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等他。”
沉风笑笑,复一抱拳退下,掩上房门。
虞灵犀从最开始坐着等,变成了倚在榻上等,连何时睡着的都没有知觉。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开门声,继而宁殷散漫的声音响起:“那名老宫女,仔细安排妥当。”
“已按照殿下的部署安排妥当,这两日内定有行动。”
另一个忠厚的声音响起。
悠然的脚步声靠近,宁殷似乎发现了榻上浅眠的少女。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柔缓了不少:“出去。”
虞灵犀感到榻边褥子陷落一块,慢慢睁开了眼。
“可怜见的,等得睡着了。”宁殷望着她笑。
虞灵犀的睡意顿时消散,眨了眨眼睫道:“知道你有要事安排,我自己消遣了会儿。”
她翻了个身起来,压松的一缕鬓发松松垮垮地坠落在耳边。
今日又是躺箱子又是小憩的,鬟发都乱了,她索性取下珠钗和发带,任由三千青丝泼墨般垂下腰间。
宁殷望着她柔顺的黑发,眼里也晕染了墨色般,伸手捻起她前胸垂下的一缕细软发丝,搁在鼻端轻轻一嗅。
然后下移,薄唇碰了碰她的发梢。
明明吻的是没有知觉的头发,虞灵犀却像是被攫住了呼吸一般,莫名一热。
她将头发抽了回来,起身道:“我去梳头。”
虞灵犀极少自己梳头,又没有头油等物,折腾了半天也未绾好一个发髻。
宁殷拖了条椅子,交叠双腿坐在窗边,饶有兴致地欣赏她对镜梳妆的模样。直至实在看不下去了,方极低地闷笑了声,起身站在她身后,取走了她手中的梳子。
微微泛黄的铜镜给宁殷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暖意,显出从未有过的平静温柔来。
他修长白皙的指节穿梭在她的冰凉的发间,手指的冷白与极致的黑交映,一丝一缕,不紧不慢地梳理到底。
虞灵犀嘴角翘了起来,望着头发在他掌心听话地拢成一束,再扎上飘带,浑身如同浸泡了热水般温暖而又舒坦。
宁殷扶着她的下颌对镜瞧了瞧,半晌“嘶”了声,似是不太满意。
他放下梳子,缓声道:“待簪子打磨好,再给小姐绾个更好看的髻。”
“什么簪子?”虞灵犀问。
宁殷并未回答,只是以眼神示意一边托盘上盛放的面纱、面具等物,道:“出去走走。”
他既然邀约,必定是安全的。
虞灵犀依言拿起一条浅绯色的面纱遮在脸上,想了想,又挑了一个黑色暗纹的半截面具,对宁殷道:“过来。”
宁殷微微挑眸,不过到底弯腰俯首,稍稍凑近了身子。
虞灵犀便踮起脚尖,将那半截面具系在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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