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慢?”宿祁函看着儿子湿透的运动鞋,“你这是从河里淌过来的吗?”
宿礼把湿透的鸭舌帽扔到了后座,抬手拨弄了一下微湿的头发,“我游过来的。”
宿祁函笑了一声,启动了车子,看着他系好了安全带,“我问过宋院长了,按照你现在的情况,药量可以继续减半,你这段时间按时吃药了没有?”
宿礼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红的指关节,懒洋洋地耷拉着眼皮靠在了车窗上,“吃了,一顿没落。”
“这还差不多,以后酒吧少去,那些个狐朋狗友也别联系了,专心学习你语文就能提上去……”宿祁函一边等着前面塞车,一边耐心地跟儿子谈着话,“我这段时间工作忙顾不上你,你妈又忙着照顾文文,只能你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你一直很让我们放心……对了,你妈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宿礼盯着车窗上自己黑漆漆的眼睛,扯了扯嘴角,笑得一脸轻松,“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
“你要是三岁就好了,我就抱着你们兄妹俩天天玩——”宿祁函语气微顿,转头看了他一眼,“我说怎么这么别扭,你没戴眼镜啊?”
“戴的隐形。”宿礼伸手把隐形抠了出来,打开车窗随手扔在了外面,从书包里掏出了眼镜架在了鼻梁上,冲宿祁函笑道:“你儿子。”
“嘿,真帅。”宿祁函冲他比了个大拇指,“不过那隐形就扔了?”
宿礼转头看向了车窗外拥挤的车流和人群,镜片折射出一道幽暗不明的冷光,笑得很是无奈。
“老爸,那是日抛的。”
第47章 丝带
郁乐承是第二天中午在宿舍楼下看见的宿礼。
宿礼正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往楼边的大垃圾桶里扔,看着分量好像还不轻。
“宿礼。”郁乐承喊了他一声。
宿礼动作微动,而后淡定地拍了拍手,转过头来笑着望向他,“承承。”
郁乐承不自觉翘起来的嘴角在靠近他听到模糊的心声后,下意识地抹平了。
他有些不确定地望着面前温和熟悉的宿礼,往后推了半步。
宿礼的心情好像……依旧很差。
多次头疼之后郁乐承逐渐摸清楚了一个规律,心声的清晰程度似乎跟宿礼的情绪有关系,他情绪稳定的时候心声最清楚,其次是开心兴奋和激动的时候会稍微有点杂音,最后那些嘈杂尖锐的心声出现时,大部分时候宿礼都会心情很差,哪怕在同样地笑着,笑意也到不了眼底。
更像是在应付公事。
介于嘈杂和尖锐之间的模糊时,郁乐承并不怎么头疼,但宿礼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比如现在。
看到他退后半步的宿礼依旧在笑着,声音却更浓稠黏腻了些。
郁乐承犹豫了两秒,主动走到了他身边,“你、回来了。”
“唔,医生说可以不用吃药了。”宿礼笑着勾住了他的脖子,带着他往楼梯上走,还顺势摸了摸他的脸,像在检查自己的所有物,“我不在有没有人欺负你?”
郁乐承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真乖。”宿礼仗着楼梯上没什么人,肆无忌惮地暴露着自己的本性,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八个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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